陈翰目送丰田商务车载着叶知秋走远,找到站在一处紫藤花架下的罗亦平。
罗亦平的目光亦盯着正顺着茶园小径驶出茶园的商务车。
“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陈翰迷惑地问。
罗亦平淡淡道“我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我说的话,一直都很有道理。但是,能明确说明您指的是哪一句么?”
丰田车已走得没了影子,罗亦平转身往正屋走,陈翰追了上去;“哎,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你这到底是想干吗呢?叶知秋这一回去,疾风暴雨可都等着她呢,你舍得?”
“有舍才有得。”罗亦平在茶桌前坐下,将山泉水倒进加热壶里,按亮加热键,悠悠道“你自己不是说,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着,她已经是成年人了,该承担她应承担的责任了。”
“所以,你把应对媒体记者什么的,丢给她了?”陈翰一万个想不通,“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以往你把叶知秋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我后悔了。”罗亦平打断陈翰的叨叨。
“后悔什么?你终于发现,这么多年白疼她了?翻然悔悟?终于认清了你与她不是一路人?”
罗亦平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陈翰,半晌“我一直认为我很有识人用人的眼光,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陈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严肃地说“亦平,别玩火。”
罗亦平用极优雅熟练的手法,泡了一壶茶,把茶点入陈翰的杯子时,抬起眼,用非常认真的语气,缓缓地说“阿翰,我无法放弃。”
说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深吸口气“如果玩火可以让她回心转意,那么,我可以赴汤蹈火。”
望着罗亦平走得执着坚定的背影,陈翰苦笑着摇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赴汤蹈火这个词,可以这样用。
丰田车把叶知秋送到了世贸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放下叶知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