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西手里那支烟只抽了三分之一不到,就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揿灭在里面。
半躺下去,伸手将周弥覆在肩膀上的,一头微微潮湿的头发往后一捋,手指扳她的脸转过来,低声笑说:“好端端的就咬人。”
周弥不说话,往他嘴唇上看,光线昏暗,也看不大清,便伸指尖去碰,确实有个挺明显的细小伤口。
谈宴西伸手捉住她的手指,她却倏然抬头,以微热的舌-尖轻轻拂过,轻声地问:“还疼吗?”
“……嗯。”谈宴西无端迟缓地应声。
周弥笑了声,“反正我不道歉。”
谈宴西微一挑眉,脸朝她凑拢去,“干脆你再试试,咬个痛快?你说说,你这是什么脾气。”端的是兴师问罪的架势,却分明是纵容语气。
也不给她再回嘴的机会,低头就将她嘴堵上了。
周弥推他,“……我要去洗澡了。”
“等会儿再洗。”
好像也没过去太久,谈宴西再来抱她。
她身上腻着一层汗,这屋里也没风,谈宴西体温比她更高,叫她整个人有种厚重感,像鱼裹着一层淤泥,在滩涂里脱水。
第二回,折折腾腾地到了后半夜。
周弥终于去洗澡。
那件绿色睡裙倒始终还在她身上,只是已经皱巴巴的不能看了。
她把它脱了丢在洗衣篮里面,借着灯光去看一眼,那斑驳的杏仁白的污迹也说不大清是什么。她没去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