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殿内,赵奕已经从郑皇后身侧挪远了不少。
郑皇后拉着他说了好些郑家的事,又说起他小时候那些,总归眼底的笑意就没有一刻是淡开的。
赵奕看她这样高兴,陪着说了一大摞话后,才开始准备扫兴。
他软着声叫阿娘。
郑皇后心头一颤:“三郎,你怎么了?”
他很规矩。
自从十岁那年被接回宫,除了头三个月因惊惧病倒,高热不退时拉着她的手不放,嘟嘟囔囔叫阿娘之外,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
连大郎有的时候或玩笑,或哄她高兴,都会叫两句。
但是三郎总是恭敬又守礼的叫母后。
他突然改口,郑皇后只当他是有事相求。
果然赵奕垂眸,唇角也跟着拉平:“可是我看大兄他并没有多高兴,大概当年被误伤的那件事……阿娘,大兄他放在心里,一直没有揭过去的。
如今表兄和表妹来京中小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看大兄多半是高兴不起来了。”
郑皇后闻言,面色微沉。
那件事,别说大郎,连郑皇后都没忘,也不可能忘。
大郎少时精于骑射,九岁上便能左右开弓,校场策马,百发百中,无论左手持弓还是右手持弓,正中红心,百步穿杨,那是他的本事。
他为此骄傲,郑皇后也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