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她想多了,赵越从不肯正眼看她,别说她现在蒙着面,就是素着脸在路上打照面,这位贵为公主的嫡母都不见得识得她。
幸而惜花的衣服早在去孟府前就被她找了个由头换下了,不然无论如何都是蒙混不过去的。
“李先生才是说笑,于你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救命之恩,李先生在望月城有何需要帮忙的,我谢家上下必定全力以赴。”赵越肃了容色,还抬袖行了个端正的明国礼。
原来李谨于赵越有救命之恩,难怪孟恒要拿他画像时也能有恃无恐。
不过救命之恩……如此深的羁绊,该如何是好?
谢芜悠最怕的,便是谢家和李谨扯上任何关系。
不管是通过她,还是通过别的。
赵越与李谨又寒暄了几句,得知对方在平安村任里正才心满意足,笑眯眯地告退离开。
“别找了,好好的道观被你们吵扰成这样,人家自己不愿意回来,你们倒是一厢情愿。”赵越三两句话便撤了满院子的谢府下人,百年古观终于在这个混乱的夜里重归清净。
欧阳柘察觉谢芜悠不想在李谨面前暴露真实身份,心情顿时好多了,于是方才也没多嘴,况且赵越显然并不在意谢芜悠的死活,过来搭话不过是想打听李谨的事。
他带着两人绕过谢家人所在的厢房,向东皇殿行去。
庄严的大殿之内,几名小道围着孟云的尸身窃窃私语,见欧阳柘进来,纷纷低头见礼。
“大师兄。”
欧阳柘点点头,问道:“怎么了?”
“大师兄,此人身上没有邪气,魂魄也散了,可能是被人吓到后迅速杀死。”一小道答。
欧阳柘十分赞同,李谨却疑惑道:“为何不能是妖邪杀人,再用异术藏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