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略显慌乱的呼吸声,谢芜悠猛地转过身,朝后退了几步,抱着自己姿态防备,“你你你,离,离我远点!”
李谨举起手退到门槛之后,无暇去管赶路时落在官服上的落叶,心跳如擂鼓一般热烈,面色红得不能看,能言善辩的一个人,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索性闭上嘴任谢芜悠发落。
然而在看着谢芜悠倒退着去碰桌上的画稿时,李谨怎么也站不住了,风一般地掠过去,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桌边。
“李谨,你要干什么!”谢芜悠瞪圆眼看着他,惊骇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意。
“别……别看。”他低下头,带着乞求,“给我留点脸面。”
谢芜悠眯了眯眼,残忍道,“抱歉,你已经没有脸面了。”
李谨一怔,手上的劲卸去,被谢芜悠眼疾手快地逃开,抓向了那堆画稿。
她退后去几步,防备地看了李谨一眼,然后一张一张地翻看着手里的画,比起墙上挂的简单不少,但无一例外都是她,神色各异的她!
有平安村初遇,她穿着惜花的丫鬟制服,手里攥着钱袋的狡黠;有共克三头巨蛇,她蒙着面纱,搭弓上弦的飒爽;有醉城结缘节弹琴走索、有马车内玩虎逗狗……
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的一幕幕,都被他鲜活地留在画上,生动得仿佛能将那些记忆带到眼前。
“李谨,你可真能画!”谢芜悠羞得不行,虽然场景各异,但每一张的主角都是她,还十分像,乍一见像被若干个自己给包围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笃定,“你果然是馋我身子!”
李谨愕然地看了她几眼,随即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夜风吹过,谢芜悠闻到了淡淡地脂粉气,这才又想起他今晚去见了谁,愠怒道:“你这个见色起意的坏人!你今天见到更美的娘子了,是不是要换个人画了!”
“啊?”李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立马出言解释,“绝不会,我此生除了山川天地,便只画你一个。”
谢芜悠闻言更生气了,“你少骗我!不对,你也觉得她比我更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