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看张晓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全然没有了最初相识的时候那番慷慨直言的豪爽,不由忿忿的说道:“这岂是小事,滋扰地方、勒索民财,与盗匪无异,这么下去,我太平军岂不是要民心尽丧,还谈什么为国为民,对此等害群之马决不能姑息,张兄,你我是自家兄弟,象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谁敢阻拦的,你可以直接去找我说话
,如果忙,就写个条--子知会我一声,我岂能容他们如此胡为呀!”
张晓东察言观色,见赵强不象是作伪推脱,于是说道:“不瞒大人,这样的事情近一个月来发生了十好几起,我不好擅自处置,所以早就行文给您,但一直没有回复,想是大人您也感到为难不好处置,也就没再去叨扰。”
“哦?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赵强惊诧的问道。
张晓东疑惑的问道:“您没收到吗?那是不是贵教在文书传递上有了疏漏,亦或是下属认为此等小事不必让大人亲自处理吧?”
赵强沉思着说道:“这却说不好,我回头彻查一下再说。不过今日即当面说开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有什么顾忌,对这些人只管按例惩治,我自会给你撑腰。”
张晓东起身一躬说道:“大人位尊望高,国事繁忙,如此体恤地方,仁德爱民,在下替武昌百姓谢大人了。”
赵强觉得这个昔日的兄弟好象已经和自己有了很深的隔膜,他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轻轻喟叹一声说道:“这是怎么了,张兄,你是了解我的,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
张晓东嘴唇动动,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
当晚,赵强回到总舵,小山子赶来向他汇报那事情处理的结果,小山子说道:“岂禀教主,今天闹事的几个人是新兵营第三大队第五中队的,这几个人原来是河南境内的一伙土匪,上个月才投奔了太平军。他们是打着太平军的旗号去抢布,准备用这些布做过冬的棉衣。”
赵强问道:“这几个人你怎么处置的?”
小山子说道:“我当时命令他们把抢来东西还给了店主,给那伙计当众道了歉,回来后通知新兵营把这个几个人关了禁闭,下一步怎么处置,还请教主示下。”
赵强怒道:“这些事情还要我亲自过问吗?我们太平教有教规,太平军有军规,按照规矩办不就是了吗!”
“这------”小山子迟疑一下,身子一挺说道:“教主容禀,我本也同新兵营的营官这么说的,但那营官说,这些新兵来了一个多月,上头没有发过饷银,而且据说今后凡是新兵一律不发饷银,不少新兵都有情绪,如果处置过严,恐怕会影响士气。”
“放屁!新兵不发饷银?这是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就是不发饷银也不能去抢老百姓的东西呀,这个营官是谁,明天给我撤喽,这几个人明天押到武昌城去,每人四十军棍,然后给我在府衙门口枷号三天。通令全军,再有滋扰地方勒索民财的一律杀无赦!”赵强发怒了。
小山子见赵强发怒,喏喏连声说道:“是、是,这个属下明天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