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意啊,天意!”蒋雨泉仰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王强在内宅整了酒席请田精明、尚大勇、李刚、张浩四人喝酒。他谴开从人,又命小山子在门口把风,然后同几个人饮酒密谈。几个人关系亲厚,彼此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说话并不用顾忌什么。
王强先简略把下午见崇祯皇帝的经过说了,众人闻听心里都是一寒,几人都是久历宦海,一听自知原委,不由为王强不平。
尚大勇是个急性子,啪的一顿酒杯说道:“皇上这分明是明升暗降,这特区、民团、军需供应,哪件不是国家的要务,却让大人到宫里去伺候那帮娘娘妃子,皇上是不是昏了头了?”
李刚却深知崇祯禀性,黯然说道:“我看这是皇上疑了王大人,有意要拆散我们几个,削了大人的权柄,鸟尽弓藏啊,袁督师当年的悲剧又在重演了。哎!我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这条儿,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又何必拼了命的去抵御清军呢,如今树大招风,反而遭了算计。嘿!”
田精明被升了官,但没有丝毫的喜色,他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和威望根本打理不了这么大一摊子事情,只要王强一走,朝中大佬和各地督抚肯定不买自己的帐,到时候到处伸手来揩贸易市场的油,败家恐怕是难免的了,他长叹一声说道:“唉!王大人一走,特区转眼也就败了,朝廷没了这块支撑,嘿嘿,日子恐怕也就没有那么好过了。跟着王大人我是一钱银子也不敢贪,不过这以后吗,嘿嘿,少不得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惹急了,我就挂冠归隐,做我的富家翁去,这朝廷的事谁爱操心谁操心去!”
“是呀,皇上此番措置,不仅对王大人不公,就是对朝廷也是有害无益呀,我们这个皇上呀,唉!”张浩叹气说道。
尚大勇怒道:“大人不能就这么认了,咱们几个拼了前程性命不要,联名上书让皇上收回成命如何?”
王强摇头说道:“这恐怕不行。如此一来,皇上更会疑我们是结党抗上,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尚大勇一拍大腿怒道
:“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就甘心在那宫里头熬一辈子,你倒说个章程呀!”
王强说道:“为今之计只有顺其自然,我打算还是按皇上的旨意先进宫去,不过我不会在那里待一辈子的。据我分析,大明这么下去迟早是不成的,当今烽烟四起,正是英雄辈出的年月,这朝局如何发展还很难说,我迟早还会出来的。但不管如何发展,事先做些打算还是必须的。俗话说“刀把子里头出政权”,只要我们兄弟齐心,手中掌握实力,总有一天我们会有出头之日的!我们虽然暂时分开了,但我们的情分还在,谁想拆也拆不散!”他一番话语意深刻,慷慨激昂,个中含义众人都听的明白。
李刚沉声说道:“不错,拆了人拆不开心,这五千民团乃是大人和尚将军一手打造,虽划归兵部,开赴边关,却依然姓王,有朝一日大人但有招唤,李某将任凭驱策。”
尚大勇说道:“对,我看借着这次调动,我们把那几个借来将佐都换成自己人,打造一支真正的王家军,不管将来时局如何变化,手里握着兵权总要好过些!”
田精明也被说的心热,坏笑一声说道:“嘿嘿!如此说来,我老田就还替大人看着这个摊子,不过这手里的钱可要适当的挪挪地方,以备不时之需。”
王强思虑着说道:“特区和国债的钱都是有帐的,随意挪动万一被查出来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