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夫站在顾洮身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便见着林榆姒翻飞的裙摆消失在门边,眼光微凝了片刻,随即轻笑道:“顾大人,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竟惹得夫人不快,我还是改日再登门吧。”
顾洮目光定在正房门口,半点也未分出给旁人,只随口应道:“嗯,你回吧,我会转告她的。”
“嗯?”于大夫似是没想到他竟就这么答应下来,又干笑了声,换了口风道,“...不若我还是去向夫人解释一二吧,免得夫人误会。”
“她能误会什么?”顾洮侧首看了她一眼,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于大夫一派善解人意的姿态,浅笑道:“顾大人可能不懂,夫人毕竟年轻,小姑娘都是这样的,看见什么总免不得要多想些,大人还是让我同您一道去说清楚,免得让你们生了嫌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顾洮暗忖了片刻,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忽抿唇一笑,道:“她不会的。”
“...什么?”于大夫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顾洮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倒像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了一般,语气疏离道:“我家夫人从不是这种人,于大夫好生给夫人诊治便是,旁的还是莫要妄自揣测了,告辞。”
他语罢便直接拂袖向正房行去,徒留于大夫立在原地,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将下唇咬得失了血色。
这边顾洮进了内室,却见林榆姒正和衣卧在床上,笑问道:“夫人这是要歇下了?”
“是啊,”绣玉忙将帷帐放下,随即转身挡在顾洮身前,堆笑道,“大人您来的不巧,夫人刚觉得有些疲乏,这便准备小憩片刻呢。”
顾洮倒也不急,直接搬了个绣墩坐在床边,一脸淡然道:“好,那我等着夫人小憩便是。”
绣玉脸色僵了片刻,又劝道:“大人,夫人本就睡得浅,您在这儿...怕是会扰了夫人的安眠呢。”
“你在这儿不也是扰了她么,”顾洮目不斜视,只盯着那帷幔,“那就快退下吧,有我守着便是。”
绣玉虽不愿,却也不敢明着和他呛声,只能隔着床帏对林榆姒福了福身,“夫人,那我先告退了,我就在院中,您若是有事喊我一声就是。”
林榆姒也不回话,一心躺着装睡,暗暗冷哼了声,心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耗着么,看谁耗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