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拎着鞋子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着,直到见不到曹唯人影,这才停下来穿上鞋子,然后转身往回走,嘴里骂了一句“小兔崽子”。
太监们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于是就连忙低着头,隐藏眼中的笑意。
等朱祐樘回到文华殿,又拿起一本奏折批阅起来,忽然眉头一皱,喃喃道“不对啊,刚刚那只皮猴子说还要请罪,请什么罪……”
一个小太监跑进来,神色古怪道“陛下,刑部侍郎唐嗣轩求见,随行的还有鞑靼使臣以及唐侍郎家的公子唐辉,只不过唐辉是被抬着进宫的,似乎……似乎是受伤了。”
“这是要闹哪出?”朱祐樘沉吟片刻,道“宣他们进殿!”
“是,陛下!”
小太监麻溜儿的跑出去,不大一会,一阵哭丧声传进殿内,唐嗣轩看见朱祐樘时嚎啕大哭,涕泗横流。唐辉被两个侍卫抬了进来,也不哭叫,面若死灰,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
巴尔斯尽力保持一个草原勇士应有的威严,站在一边负手冷面,仰头四十五度角,只是两条微微发抖的腿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不安。
“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今日有贼人持刀闯进老臣家中,欲杀老臣未果,又痛下毒手,将老臣唯一的子嗣打得不能人道,老臣……老臣实在是痛心疾首啊!”
朱祐樘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巴掌拍在御桌上,大怒道“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贼人何在?”
“就是此人!”
唐嗣轩指着巴尔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
巴尔斯行礼道“鞑靼使臣巴尔斯见过大明皇帝陛下,我父汗让我替他向大明皇帝陛下问好。”
朱祐樘皱眉道“唐爱卿,你说的贼人就是鞑靼使臣?”
“没错,便是此人!”
巴尔斯想要出言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无比憋屈。如果真的是唐家坑了自己倒还好说,但偏偏不是,所以现在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