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戈斩枯荣。
腰间利刃早已出鞘,腕上施力定其形,挥臂直与那脆弱咽喉相袭。剑刃锋芒利,斩破虚风。眼见欲要将那咽喉划破,教皇子命丧当场。乍见这人咧嘴笑,他忽如惊醒梦中,眸中杀伐血气尽露。
刺客撤步,将身仰后,剑刃堪堪与那咽喉擦肩而过,割破皮肉,血透巾衫,未能让其毙命于剑下,当真是失算。
身在陷阱,未敢大意,他稳了身形,将刀堪堪收回,复又一瞬伏身,掌点地承身重,直腿横扫,亦未将对方放倒。
刹那失衡,暗卫四下现身,抬脚对着他胸口踹来。他双拳难敌四手,胸膛被重击,身子亦随之仰后,倒地不起。胸腔阵痛犹如重锤凿之,他闷哼咳不止,开口唾血污了这楼阁,心下愤然难平,再视假帝子,已然蓄了杀意腾腾。
他单手撑地,缓缓站起,从腰带中取出毒针夹于指间。随起身,催动内力逼针飞出,划破重重侍卫包围,直袭对方面门。那人虽以迅猛之势欲躲,然为时已晚,虽避了两针,却仍是让第三针击中后背,直破皮肉,嫣然生钩。那毒钩见血便生出,死死钩上人骨血,撕裂其皮肉,使其渐渐溃烂。
他身形站定,未予对方喘息之机,罔顾砍杀,举刀直指其背面,踏一地脂粉香以追杀之。未料假帝子身手敏捷,几番刺剑皆以挑破那蟒袍为止,未曾伤及其血肉半分。对方挣袖而绕柱走,衣袂翩跹,如幻如影,难抓其形,竟是逗他如玩物,要他绕柱几番争逐。
其心何其幼稚,天家玩心倒是兴起如云涛不止,当真可笑至极。
他玩猎物已倦,索性止了步不再追赶,倒教那假货亲自送上门]来,只消片刻便又刀指其咽喉,教其顿足于此。
胸膛顿痛欲裂,他如何能便宜这假货?便猛地挥剑刺去,又被险处逢生,敏捷避开,刀刃只砍中了其右肩罢了。血汨汨晕染华服,再抽出那长刀,他挑起一遭血肉横飞。
他呕血形怔,胜负揭晓之际,竟忘记还有暗卫群起攻之,一时大意险丢了性命,一腿重伤,仓皇奔逃。
眼见这刺杀就要教那假货胸前开个大窟窿了,谁料却在刀刃只距其命穴寥寥几寸之时失了荆州。他自知此命难保,只不想死在别人的地盘。
不知逃到何处,身形轰然跪下,眼中清明渐混浊。他怒唾-声,鱼死网破躲进一家陌生店铺,随便滚进个旮旯角,听着外头兵戈嘈杂,咧嘴冷笑。
大半辈子挥刀轮不到别人来抹脖,日子随便过活,也当在菩萨眼下偷来的半生,怎就忘记了地底下的炼狱里,还有无数双鬼眼睛替通天的佛关照着人间。他本该下八重地狱,和那个早亡的俏影儿不复再见,如今苍天开眼,请用一死来赦他的罪孽,怎么还能不识好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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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会有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