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王道:“多半吧,反正也不贵,且能陪酒助兴,唱唱曲子弹弹琴,私下聚会,也很多官员会找的,只是喝酒之后,有没有陪着睡觉,本王就不知道了。”
元卿凌听罢,让他先回去,吩咐了注意事项,然后找来汤阳了解情况。
她担心的一点,就是这个病不止一个官员得了,但不是每一个得病的人都像吴少卿那样,知道羞耻,上吊自尽。
他们或许偷偷地治疗,也或许在没有显症的时候,继续胡混。
若真在官员里头爆发了这种病,北唐真是……一言难尽,老五只怕要震天大怒了。
其实,官吏也需要整顿了,首辅退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头,内忧外患,疏于考核官员,而如今战胜,国内太平,奢靡之风渐渐地露了苗头,一旦盛行之后再整治,对朝廷则有剜肉之痛。
汤阳对她说:“官妓多半是一些长相美好的获罪家眷,没入教坊之后,算是公营的,入了妓籍不得赎身,除非皇上赦免,而北唐有律例,官员不得进入民间开设的秦楼,只能去公营教坊的伎坊,伎坊收益也是归国库的,因而朝廷对此,也没有过多的管制。”
“那朝廷便没有机构定期为她们检查身体?”
“这一般是没有的,教坊司里有专人是为她们检查身体,但凡发现得病的,便会发回去做苦工,不再伺候客人。”
“发现得病的时候,估计已经传染开去了。”元卿凌蹙眉道。
汤阳说:“这也是没法子啊,这得病的应该是伎坊的女子,左教坊是司歌唱,右教坊是司跳舞,唯有这伎坊,是伺候客人的,当然了,其实也没这么严格,只要大人们看中了,便是左右教坊的愿意,也是可以的,不定非得是伎坊,所以,这病也不一定是在伎坊里才有。”
元卿凌对这些深感无语,可一时也没办法改变,遂道:“你安排医女为她们检查身体,得病的,一并先医治休养,我也会跟老夫人说一下这个事情,让最近找过伎坊女子的官员去惠民署检查身体。”
汤阳摇头,“只怕没有官员会愿意去检查,虽说找伎坊女子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有一句话说得对,宁可人知不可让人见,真去接受检查了,岂不是宣告天下,他们有这不轨的行径?谁不要面子呢?”
元卿凌冷冷地道:“要面子就不要去做这些事,教坊司里的女子,也不是都供他们玩乐的,真要吃酒聊天,传了左右教坊的女子过来唱曲弹琴不就得了吗?为何非得那样啊?”
汤阳跟元卿凌说这些,也觉得尴尬,叹息道:“这教坊,还是得严管一下才行。”
元卿凌道:“罢了,这些事,我管也不合适,教坊如今是归礼部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