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帝在此之前已经开玩笑似的同扶欢提起过,要选梁深做扶欢的驸马。但此次与先头的玩笑不一般。在皇帝的御书房,扶欢才进去,连寒暄都未,皇帝就先一遭提起这事。
瞧着,是心里有这个决定,要下圣旨指婚了。
扶欢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心底茫茫的,想着,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她觉得难过,可不能在皇帝面前显现出来。
她的皇兄,真心诚意,打着商量问她选梁深做驸马可好,你眼下就先掉了两颗泪,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扶欢垂着眼,她眼眶酸涩,但只能将这酸涩憋回去。
皇帝见她半晌没说话,探过头,又温声道:“怎么了,这会子还是害羞?”他倒是不会料到扶欢不同意,宫中公主与探花郎的传闻,让皇帝觉得他们这对少年男女,已经有了两情相悦的情愫。
若不是皇后今日过来,皇帝差点忽略了扶欢的婚事。
皇后是个细心的人,也沉得住气。他在朝上斥责了皇后的兄长,在他面前,她也是平静的模样,波澜不兴话里话外也没有为她的兄长求情,反倒一心说起了扶欢的婚事。
“臣妾在永宁宫也听到这些话,说是春猎时帝姬赐了探花郎华盖下的一朵花,如今探花郎果真得陛下簪顶宫花,又将宫花回赠给帝姬。这般说来,果真是一段缘分。”
皇后继续轻言细语,脖颈微垂,是一段光致白皙。皇帝的手颤了颤,旋即握在手心,他想起初初见到皇后,在校场,她朝他行礼时,也是垂下头,露出这么一段雪做的脖颈来。
让人极想在上头摩挲□□,见血了才好看。
到底还存了理智,记得这是皇后。皇帝移开视线,将心底那些冲动强自按压下去。
皇后还在道:“过了秋日帝姬的生辰,也要满十七了,今岁说了婚事,宫里再准备个一两年,建好公主府,这个年纪,刚好出嫁。陛下,您说是也不是。”
皇帝看着窗棱上细致的木格窗花,将皇后的话一一放在了心上琢磨,皇后说的,确确实实是这个理。一般公主,说亲之后才会建设公主府,内务府精心,公主府建个三年两载也是有的,扶欢的年纪,这时候也应该说亲建府了。
现在大宣朝唯一的长公主,仪同亲王,万万不能埋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