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门之后未见屋檐,本该是正堂主屋的地方,却平地起了座白玉祭台。
四方漓龙/柱.挺.阔,顶端龙首处延出玄金色的锁链,牢牢吊着中央一口染了血的青铜棺。
棺材左右铺满尸骸,尸首或是顶礼膜拜、又或是笑容诡谲,这些神情浮在那些未彻底腐烂的脸上。
奇异的是这里头竟然没有一张是带着恐惧的,这些人像极了失去理智的狂热.信.徒。
从那些来不及消退的瞳孔深处的神色,徐濯能看出来,他们在渴.望.青铜棺内的东西出世。
殷红的血在台阶上干涸,眼.珠.脏.器.流表.在地,人.尸.腐烂的臭味弥漫在整个祭台,徐濯眼疾手快,也免不得被这臭味当头‘棒喝’,一时不慎泛起干呕。
而屏息五感后,臭味得以隔绝,徐濯嗡嗡乱鸣的脑子才渐渐有了缓解。
未等他彻底缓过来,只见那三位被选中的'倒霉蛋’,埋头就往祭台上走,看着方向是冲青铜棺去的,因半路上尸骸太多,有时落脚没注意,也不知是踩了某位“前辈”的脑袋还是胳膊腿。
咔地一声脆响,陈腐已久的尸骨当场被踩个骨裂,藏在尸体里牙白的腐虫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零星的几只灵活,爬上三人的靴面。
在他们靠近棺椁时,裸.露.在外脖颈毫无预兆地蔓生出一团墨青色的\'根茎\'。
这些根茎迎风见长,飞快的爬满他们的半边脸,而后如出一辙,他们缓缓的咧开嘴,嘴角上吊,脸上晕出不自然的血色。这幅仪容委实让人不忍直视,像是黄纸店里用来祭祀用的“纸人”有了活气,动作起来怪渗人的。
“还有救吗?”
变故发生的太快,徐濯自己也不敢保证,跟前这三位还能不能称之为‘人’。
没等对方开口,那副平淡如水的神色,徐濯心底已然有了答案。
只能是可惜了。
徐濯看着棺椁上繁密的花纹,盘算着队伍里少了一样祭品,那只怨煞极有可能会有所动作--他要的便是这个结果,让她吃饱了继续躺着,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