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很快买来了,草莓酸奶味的,没有香草味的好吃。宋司抱着头盔,坐在实验室前的台阶上吃冰淇淋。来来往往的同事大都手忙脚乱,走路带小跑,但只要一经过宋司前面,都要新奇地放慢脚步多看几眼,笑着跟他打招呼,甚至还有女同事跑过来跟他拍合照。
宋司只好三两口吃完冰淇淋,感觉自己就是个吉祥物,给同事忙碌又紧张的工作带来欢乐的那种。
他舔舔嘴角的奶油,跟杨科长去下一个病室。
第二个患者是位中年女性,与张琦相反,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病了,整个人都处于高度恐惧的状态,医生一进门便开始流泪,嘴里反复哽咽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宋司在进门的瞬间,察觉到一点让人不适的气味,像是食物腐败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女患者,温声道:“不要害怕,你只是生了病,告诉我们哪里不舒服?”
女人神经质地从病床上坐直,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极度痛苦地呻.吟道:“我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它在发芽,在长大,它——”
女人突然尖叫起来。
宋司往后退了半步,望向外面的同事。杨科长在耳机里道:“脑部CT显示一切正常。她有严重的幻听,据说那个幻听一直在恐吓她,让她无法入睡。”
尖叫的女人又毫无征兆地停止,脸上惊恐的神色消失了,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冷静又阴森地注视着宋司,礼貌地冲他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没有吓到你吧?”
宋司假装没有察觉异常,很自然地说:“没关系。听说你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东西。”
女人有些诡异地笑了起来,从床上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是的,它已经长得很大了,我经常没办法控制它。你要不要靠近听一下?如果是你的话,它一定会很乐意……”
宋司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防护服。
她的能量波动比张琦要轻许多,治疗过程非常迅速,前后不到十秒,宋司重新拉上拉链,额角有些隐隐作痛。
女人呆呆地坐在床头,注视着他,喃喃说:“不见了……”
宋司跟杨科道:“她的问题不是太严重,找心理医生再做个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