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凌晨宵夜,宋司毫无睡意,重新回到书桌前,拧开台灯,继续整理他所能记起的片段。
这是一个把自己劈开、拿放大镜一寸一寸打量每根血管的过程。宋司整夜没睡,写到清晨天亮,偏头痛越来越严重,痛得快要从里面裂成两半。他不得不终止这个工作,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水浇到脸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双颊滚烫,居然在发烧。
量体温37.8度,低烧,除了头痛之外再没有不适的地方,像是身体触发了某种奇特的免疫机制。宋司仗着自己就是医生,凭直觉翻出一盒抗过敏的药,就温水吃下去。
他不敢再继续整理,将笔记本暂时藏起,靠进沙发里眯了一会。
几个小时后,不知是不是药效作用,他的低烧退了下去,偏头疼也好转许多,整个身体有种拼杀过后的虚脱感,四肢乏软无力,尤其是太阳穴,依然在一突一突地跳动。
楚明潇给他打电话,让他下楼吃午饭。
宋司拍拍苍白的脸,把嘴唇用力抿出血色,走到楼下餐厅里。
楚明意还没有起,楚明潇坐在轮椅里翻看一本书,钟点工正将饭菜一样一样地往桌上摆。
“昨晚上楚明意回来了。”宋司说,“估计还在睡。”
楚明潇的目光掠过他的脸,点点头:“知道了。”
宋司不适地捏捏鼻根,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打开手机,点进微信,“三科最爱宋宝贝”未读消息又是99+。
皮卡丘头像:“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我也想吃司司做的面!”
多喝热水头像:“我也想跟司司同居……”
数字头像:“两个鸡蛋煎的时长明显不一样,从色泽来看,右边那个鸡蛋比左边的多煎了五秒,啧,我有点难受……”
荷花头像:“义铭,这就是你做饭难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