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即将来临时,舒意抽空去了两部电影的首映礼,一参加完就乘飞机回了剧组,拍摄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同时,另一个重要的日子也随之到来。
蔺封和舒意的结婚纪念日。
去年两人登记完过了十几天才是春节,不过那会儿蔺封身在国外,不仅扔下自己的新婚妻子不管不顾,连春节都没回来过。
毕竟当初摆在眼前的是桩大生意,老爷子没说什么,今年过年就不一样了。小两口关系日渐亲密,一家子和乐融融,春节那几天世界各地的蔺家旁支别系也会赶来,怎么着也得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儿好好地吃个团圆饭。
可能是最大的金主爸爸给了指示,舒意的剧组在春节临近时放了几天假,让大家回家过年。
今年的春节过得比去年晚,巧的是两人的登记纪念日就在假期内,正好可以一起过了。
剧组大年二十九放的假,这几天正是春运高峰期机票紧俏不好买,不过她老公有钱得很,私人飞机都有好几架,协调好航线,带着助理保镖顺便捎上几个剧组里关系好的几个前辈演员,当天下午就落地了。
同一时刻,蔺园隽永斋的气氛很是僵硬。
宽敞的中式会客厅里,坐了六七个人,虽然不多,却因为刚才的谈话将气氛变得很是紧张,整个空间也显得压抑逼仄了。
厅里坐着的人除了蔺老爷子和蔺夫人之外,还有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年儒雅男人和一个看着跟蔺夫人年纪相差不大的中年美妇并排坐在蔺夫人下首。另一面,则是一对气质端肃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并排而坐。
中年美妇左右看了眼,见气氛僵滞,连她那位通透豁达的堂伯父——蔺老爷子也难得阴沉着脸,更不要说身旁一脸冷淡的堂嫂。
“大伯,嫂子,容我多句嘴。”她温声开口打破沉默,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刚才我听安先生和安夫人说了半天,也算是听出了个首尾……您二位的小女儿,是叫雪妮对吧,我从前回国时倒是见过几次,的确很是活泼漂亮,只是说句实话,我心里是不大愿意亲近的,看着乖乖巧巧,却总觉得心思深得很。”
瞥见对面的男女脸色有异,中年美妇神情不变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本来可以当做女儿家心事多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因为争风吃醋儿女情长这种事,险些闹出人命,安先生,安夫人,宠爱纵容女儿也得有个限度,任由孩子胡作非为违背道德法律,这种事是原则问题,不仅那姑娘有错,你们做父母的也有错。”
安夫人当即便要张嘴反驳,却被身旁的安先生按住,只见他脸色沉郁地点点头,“雪妮是我们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被我们宠着惯着,不知道这些年她竟然藏了那么多心思,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所幸恶果还没有酿成……”他几乎是请求地看向老爷子,“蔺老先生……世伯!看在雪妮还没铸下大错还有机会悬崖勒马的份上,别跟那孩子计较了!”
老爷子没看他,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