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嵘忽然感到自己身上紧压的阴气离开了,恐惧惨叫声从洞窟入口处响起,紧接着三个龇牙咧嘴,满脸鼻涕眼泪人被堆麻袋似的扔到了巫嵘面前。
这些是……恶苗人?
巫嵘认出他们穿着,在看到壮汉手中枪械时目光一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杀我!”
求饶痛哭声撕心裂肺,汉话夹杂着苗语,灵异复苏百年,人类对鬼怪的恐惧却仍根深蒂固。这些自诩猎人的恶苗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像那些被捕杀的‘猎物’般哭泣求饶。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大鬼没有感情,它杀人就像碾死只虫子,在巫嵘还没反应过来时无形的手利落扭掉了三人的头。没了头的腔子噗通跪倒在地,正对壁画雕刻方向,像是要给被恶苗屠杀害死的苗人赔罪。喷溅而出的鲜血溅满了地面岩壁,警灯般布灵布灵闪烁的蛊种嫌弃般挪了挪,洒满鲜血的地方突兀有块空白。
趁红衣大鬼没动,巫嵘一把将蛊种抓了回来。卵简直跟游子归乡似的,火急火燎顺着伤口钻进了巫嵘体内。巫嵘低声念叨巫婆教导的老苗话,引导蛊种一路到他的心脏部位安家。蛊种自此便成为了他的本命蛊,会一直呆在这里受到精血喂养,听从巫嵘的命令。
巫嵘感受到一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小小心跳,依偎在自己心脏旁边,他古怪微妙挑眉。
这种感觉实在有点怪。
同时巫嵘清晰感受到蛊种传递来的情绪,亲昵讨好与恐惧害怕并存,蛊种一个劲嘤嘤嘤的哭,心脏在胸膛左边,离大鬼在的巫嵘左臂实在是太近了。
‘怕,怕怕怕怕怕!妈!救!救救救!’
叫谁妈呢??
但现在巫嵘也无暇安抚蛊种,他刚杀了人的大鬼崽子满身戾气过来了,一团冷气直接将巫嵘裹住,不是刚出现时纯粹的冷,充满了狂暴杀意,像一头穷途末路的暴戾野兽,充斥满疯狂意味。同一时间极度森寒的气息碰触到巫嵘左胸膛。
蛊种立刻不敢哭了,哆哆嗦嗦小心翼翼从左心房移到右心室,尽量离左边远点,然后立刻假死似的不再动弹,假装自己不存在。冷气仍犹疑覆在巫嵘心口,多疑又侵略性极强地寻找蛊种痕迹,冷气锋利如刀,巫嵘毫不怀疑它能轻易撕开自己胸膛挖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