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压下心头杂乱的思绪,她突然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缓缓扭头,看向了床头。
无声地叹了口气,五月吃力的一点点撑起身体,从全身上下都传来毛刺刺的痛处,尽管一再告诉自己,没有受伤,身体完好无损,这痛觉只是精神传来的虚假信息罢了,但是,她又不会自我催眠,这种小把戏完全压不住那不停的痛苦。
平日里轻而易举的动作此时显得无比吃力,她辛苦的一点点挪到了床边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缓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不远处的水杯,身为一个剑客,此时她的手掌却颤抖得厉害。
终于抓住了水杯,五月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却全部化为惊愕。
颤抖的手掌居然承受不住水杯的重量,她惊愕的看着从掌中滑落的水杯,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将其接住,却不由自主的带动了身体,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是从床上滚落摔在地面上之后了。
“……”水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混杂着五月滚落的咕咚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分外刺耳,而五月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将手掌收回,皱着眉头翻开手掌观看。
几片晶莹的玻璃碎片嵌入了掌中,丝丝猩红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混杂在地上的清水中,显得分外妖冶。
这痛楚不算什么,五月只是稍一皱眉,就不再放在心上,但是这玻璃碎片却有些麻烦,很明显,连水杯都拿不起来的手是没办法去做出拔碎片这种比较精细的活来的。
就在她还没想出办法来的时候,房间里,橱柜的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白色的脑袋探头探脑的伸了出来:“咦?怎么了吗?难道是地震了?”
红色的豆子一样的眼睛四下游移,但是很快就定格在狼狈的趴在地上的五月身上,顿时让她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来:“怎么回事?”
白色的像猫又像松鼠一样的生物快速的从橱柜中跳了出来,小跑着来到五月身边,再次询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五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安妮啊,有时间问这种事,你不如快点帮我治疗一下比较好。”
“……”丘比点了点头,然而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开口道:“不行啊,玻璃碎片还卡在肉里面,如果现在治疗的话,会让伤口连着碎片长在一起,以后再想要拔出来,就得先割开皮肉才行了。”
“……你能帮我拔出来吗?”五月苦恼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安妮。
“……”安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起一只前爪给五月看上面的肉垫:“你指望我用这个帮你把碎片拔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