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姜楠一个人,大概这样做就是最方便的,但带上一个娇娇女,所选的路就不能是完全无人不方便补给的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是在一处茶棚落脚的,很正常的一个茶棚,卖茶的老汉,还有一个陂腿的儿子,绕着圈儿的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笑呵呵正在给老汉捶背讨好的样子。
远看上去就是平凡人家很普通的一幕,姜楠犹豫了一下,在茶棚前下马,转头要扶着秋怀槿下来。
“来壶水。”
一上午在太阳底下骑马,水是不够喝的,随身的水囊早就没水了,倒是早上的馒头还有,不需要补充干粮。
当然,在这样的茶棚之中,也实在是补充不到什么好吃的,比起粗糙的糙米饼子,馒头也算是好的了。
凉水就馒头,这还真是简陋啊。
秋怀槿深切怀疑是因为姜楠这样的大侠没有带够银子,不过现在么,“那,那是什么?”
她没有下马,目光凝在一处,略有些惊慌地叫了一声,她指的方向是茶棚一角,堆积着杂物被稻草遮掩的地方,茶棚之中的三个同时回头,目光神态,刹那之间的紧张,像是一场布置好的舞台出现了错漏。
不是不能弥补,而是没有弥补的必要了,这样的距离,姜楠的反应足够快,已经抽出炼,对面三人也不是弱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武器来,本来拎着水壶正要送到桌上的陂腿男直接把水壶冲着姜楠扔出,扭头却冲着秋怀槿而去。
老汉和孩子,老汉拐杖一横冲着姜楠去了,孩子跟着那陂腿男一起,冲着秋怀槿而来,快到近前,就是一个下蹲,持着匕首的手朝上,要破马腹。
陂腿男则是踩着孩子的肩头飞跃,扑向秋怀槿的同时,膝上布条崩断,从里面抽出的尖杖不过臂长短,一头圆,一头尖,手持中端,如握匕首,尖的那头冲着秋怀槿就去了。
姜楠一刀劈开铁拐,脚尖点地,直接飞身而来,后发先至落在枣红马背上,正坐在秋怀槿身后,一条手臂绕在前面,拉住了缰绳,半搂着秋怀槿,一手持刀,控缰策马,横刀阻挡,两头兼顾,刹那间,便躲过了这父子两个的夹击。
马儿嘶鸣,随着那兵器撞击带来的力道,秋怀槿能够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身体紧绷,整个人像是拉紧的弓弦,随时都会弹射出那要命的一箭。
“看你也是个好汉,若是知事,便不该拦着我等!”
老汉一击被躲过,也知道不是对方对手,却不肯罢休,怒瞪着姜楠,拐杖划过,一道风声呜咽,似无限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