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暴怒欲杀地缺,十三郎的出发点很简单,这里是道院,童子是道院的人,而且天地二老作了弊;换言之。事情发生在任意一名道院学子身上,他都会那么做。
童子要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十三郎与其非亲非故、且早知道他活不长。诚然在得知事情整个过程后,他对童子的印象比传功崖好太多。还是谈不上难过。
临死得以尽展所长,童子可以说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其所,自然无怨无悔。就内心想法而论,假如剑尊、谷溪能像童子这样死,十三郎虽会觉得难过,更多的却是骄傲,还有荣耀。
短短一席话,观感顿时不同;对着童子昏涩几乎看不到生机的眼睛,十三郎不敢与那种殷切目光正面相对,只好低头,
“童老,您这是要......”
“老夫想让你们和解。我知道这很难,咳咳,可还是想试一下。”
抬手擦了擦唇角上的血,童子望着雷尊认真说道:“你是尊者,胸怀要放得宽广些,如能想起来是什么事,就给这孩子说个明白,或者道个歉......咳咳,也是无妨的。”
让尊者向一名学子道歉,这种事情之前不知有没有发生过,想来对雷尊这样的人而言,无异于当面扇他的脸。
奇妙的是,雷尊并未马上拒绝,相反很认真地思索着什么;童子望着他,再将目光投向十三郎,之后再挪回去,其眼神渐渐变得明亮,疲惫如枯死的脸也渐渐回复光泽。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话俗但是在理;你们俩都是做大事的人,过去的事情,能过去就让它过去,不说考虑大局,对修行也有帮助。”
心里组织着最能打动人的话,童子说道:“十三这孩子聪明机智,可惜性子拧脾气倔,有时容易犯浑想不开,比如谷溪那件事......别否认,老夫知道你会装能扮,少来那套。”
十三郎无奈摊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童子转向雷尊,说道:“齐旻啊,如今你是名副其实的九尊之首,务必要记住老夫的这两句话。”
听出童子声音异样,雷尊诚恳说道:“齐旻恭听童老教诲。”
童子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心有足才可量无涯,与无敌才可无敌一样,至理名言。”
雷尊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