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一下就睡沉了,得,他这番酝酿也白做功了。

    冬末的夜晚,背上背着一团炭火热乎的,他加快了步伐。

    陶然做了一个梦,梦到疫情结束了,她和苏老师结婚,正婚礼呢,她羞羞地和苏老师并肩站着,三位长辈坐在上方,他俩给长辈见礼,老陶啊、蓝女士啊、苏副院长啊,都乐呵呵的,每人手里捏着个大红包,就等他们喊爸爸妈妈,红包就归他们啦!

    陶然梦里都笑出口水来了……

    此时,苏寒山已经走到驻地了。

    驻地一片宁静,下班的医护们都争分夺秒进入休息状态,虽然苏寒山并不害怕被人看见他和陶然的此情此景,但是,没有人看见也正符合了他婉约派的心理。

    正庆幸着呢,一人从大堂走出来,还是他爸,两人,不,三人撞个正着。

    苏寒山还是有点尴尬的,想挤出点笑来破除这尴尬,但想想,那样子更傻,便傻呆呆地瞪着他爸了。

    苏副院长将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一番,“哟”了一声,“改性儿了!”

    “……”苏寒山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她这不是累了吗……”他觉得老头子是说他平时看起来挺肃穆一个人,也干背女孩这种事儿吧?

    “我是说改姓了!”苏副院长绷着一张脸,“什么时候改姓猪了?”

    苏寒山琢磨了一下,回过味来,也忍不住笑出声,老头子还挺幽默。

    这一说话一笑的,把陶然给闹醒了,陶然正梦到站在苏副院长跟前叫爸呢,一时也分不清是梦里还现实,总之见着苏副院长杵在眼前,下意识就麻利响亮地叫了声,“爸!”

    时间停滞了一秒,空气里顿时安静下来。

    打破这僵局的还是苏寒山的一声喷笑。

    陶然恍然大悟,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