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枪指云林众人,霸气外露,杀意不掩,吓得都林等人俱是一惊。场中哪里有人是青城的对手,何况齐军已经杀进城内,云林兵败既成事实,眼下青城杀意既起,他们如何能全身而退?
颜盏烈出手救下都林之后,先是让乌廷圭扶着他退到了身旁,然后细细打量着青城,并苦死安全撤退之法。都林见他默不作声,急忙凑到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齐军进城,眼前这人又是个万夫莫敌的上将,我等如何退去,你要尽早定夺啊。”
都林十分信任颜盏烈,后者也深知情势危急,细想过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先踏前一步,双手抱拳施礼,并开口说道:“在下云龙颜盏烈,敢问阁下就是齐国上将段青城吗?”
眼下云龙势危,青城一人杀光他们也是绰绰有余,而这颜盏烈竟还有胆气沉着应对,上前问话,单是这一点,青城就对他另眼相看。
“在下正是段青城。阁下一身胆气教人敬佩,若是放在之前,在下乐得结交你这个人物。但是,你我两国相安多年,已少见战事,然你等此番纠结东图,助纣为虐,犯我西垂,扰我百姓,乱我国治,既是战场相见,你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兵器上见个高低吧。”
青城深知战局瞬息万变,何况此番战事,全是云龙和东图侵扰齐境所致,劳民伤财,百姓遭殃,因此他不愿与颜盏烈多费口舌,说罢就要动手。然而颜盏烈哪里是青城的对手,自然不会真的与之一战。此时他意在牵制青城,为后续安排争取时间罢了。
“将军所言差异。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在下钦佩将军手段,更惊叹将军武艺之高,即便是战场相见,也乞望结交将军,这才上前说话。况且,在下并非武将,没得半点武艺傍身,哪里是将军的对手呢?因此,还请将军莫急,在下有一事相问。”
青城当然明白颜盏烈是在拖延时间,因此不愿与他纠缠,厉声怒喝道:“你既是文官,那就退到一旁,段某不欺你,但你也不要再过多啰嗦,快让你身后武将出战,咱们比个高低!”
青城不愿与自己纠缠,且邀战都林和乌廷圭,颜盏烈自然不允,不识趣的继续说道:“呵呵,人说大齐文治武功,天朝上邦,不论文臣武将,俱是懂礼数,识大体,可今日一见,实在让人失望。不论战场还是官场,将军既已大局在握,何必急于杀败我等?在下以云龙使者身份相交将军,可将军诸多推辞,更无礼在先,莫非是欺我云龙无人,看不起我等?”
颜盏烈言辞凿凿,范云听后都感气恼,正欲发作,不想被青城拦下。
“哼,好一个云龙使者。”
青城拦住正欲动手的范云后,看着颜盏烈不由得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听着。两国相安,互有朝拜往来,先上拜帖,再定时日,备齐贡物,后经由我大齐礼部官员接待者,才算是云龙使者。或是两国交战之时,也可有使者拜会,商议要事。再者,倾慕他国名人,想引为知己者,在送过书信,经对方首肯后,相约一面,畅谈一时,也可为使者。而今你既兵败,我大齐兵至,你既非投降,也未器械,只是在拖延时间,另有谋划,也敢自称云龙使者,论我不识礼数之罪,当真是可笑至极!”
青城出言反驳,教训了颜盏烈,但后者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苦笑一声,说道:“呵呵,我云龙只知若惺惺相惜,且真心相待,当不分时局,不论贵贱,不需礼品贡物,却不知齐国交个朋友都有诸多规矩,全然看不出一颗诚心,只是在盛气凌人罢了。”
颜盏烈犹在自说自话,青城没好气的回道:“非是我大齐不愿结交朋友,诚如阁下所说,我与你并非惺惺相惜,又何来诚心结交之说?倘若阁下当真要交朋友,那就请你器械投降,若你当真能做到,段某自愿请罪,并设宴款待,与你一醉方休。你敢吗?”
“哎,说来说去,将军也只是关心战局,根本没有结交在下的意思。在下诚心结交,将军竟让我等器械投降,当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啊。实在抱歉,我云龙并无降将之说,若将军当真想设宴款待,那就请于此地筹备吧,在下愿意等你。”
颜盏烈还在胡搅蛮缠,青城没了耐心,踏前一步后,厉声说道:“在下是领兵之将,承蒙众将士信任,愿以性命相托,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理当以战局为重。何况你云龙是来犯之敌,在下已经算是客气的了,你莫要再诸多废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没有缘分成为朋友,那就请阁下赐教吧。若再执意纠缠,莫怪段某无情,先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