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向来强势,觉着自己做了靖安侯府的女婿,到时候嫂嫂稍微有些不如意,她娘家还不马上把吃了?”靖安侯盛巍是正一品右军都督府都督,盛嵩是神机营的从二品都指挥同知,“他们家虽然显赫,可想让人说吃软饭呢,还是想找个跟咱们家差不多的嫂嫂,让人觉得是靠自己打拼上去的?”管沅认真地看着管洌。
定远侯府在公卿世家里算不上混得顶好的。祖父定远侯管路是从二品的五军营都指挥同知;父亲世子管进是大同参将,长期驻守大同,三两年才回京一次;二叔管达,也就是管洛的父亲,是正六品五城兵马司西城指挥;二太夫人的儿子、三叔管通,在太常寺任正七品典簿。
这样的家世,确实不能和一路高歌的靖安侯府相比,不过和一些早就没有实权的勋贵之家比起来,还是要好看很多。
思及此,管沅又开始疑惑:前世,她到底是怎样嫁到靖安侯府去的?
按理说,靖安侯府这样显赫的人家,不应该会看上她。
当初抄袭事件,定远侯府为保声名,自然不会把具体的事传出去——毕竟管沅还姓管。但即便外人不知道事件过程,从定远侯府对管沅的热络程度,管沅被赶回庐陵三年无人问津,还有后面的嫁妆问题,应该都可以察觉一二。
至少他们可以确定,管沅是有问题的。而永国公当初,便是有所察觉,才不愿意把女儿嫁给管洌。
前世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这是她当初唯一能抓住的机会。定远侯府把她赶走,势必不会为她做主;杨家已然没落,没有能力为她做主。能重新回到京城,嫁到显赫之地,她抓住了求生的本能,再也不管其他。
可后来才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没由来的顺风顺水,背后肯定暗藏危机。
管洌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说的有道理,婚姻结两姓之好,也要讲究门户相当。靖安侯府确实太大,容易吃不下噎着,靖安侯的侄女并非好人选。不过妹妹,才几日不见,长进不少,分析事情头头是道呀!”
在管洌的印象里,这个妹妹虽不庸碌,但也毫不出挑。没想到花朝节得了最好的赏赐,如今又说出这样一番话。虽然还是一般的清丽容貌、温和神态,但与从前,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哥这都不明白吗?不过,”她话锋一转,“说实话,心里有没有中意的小娘子,要是告诉娘亲,兴许娘亲还会为做主呢?”
管洌微窘。
说实话,除了自家妹妹堂妹,他就没见过几个小娘子,更别说中意……
“咳咳,妹妹,一个没出阁的小娘子,说这些话不妥当吧?”
看着哥哥轻微泛红的脸,管沅却是半分尴尬之色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