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洲早就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挺胸昂首,目视皇太子身后的红底金龙旗,道:“卑职在参谋部会议中提出了,只是被否决了。”
“他们否决这项提议的原因是什么?”朱慈烺问道。
“是卑职太过年轻。”管平洲显然不服气。
朱慈烺笑了。
萧陌也笑了。
东宫军队设立参谋,最早就是从萧陌开始的。那时候是萧陌家里长辈怕他毫无掌军经验,光读了两本书就去打仗会贻笑大方,所以特意从家人中选出曾经打过仗的老军人随行,由此开创了参谋制度。
这些人后来自然成为近卫一营的参谋骨干,下级参谋中也大多受他们培养传授,所以整体而言,一营的参谋团队是最为成熟和保守的。显然,成熟和保守的大多数,并不喜欢少数激进的年轻人。
“这个理由可不好。”朱慈烺对萧陌笑道。
“末将在参谋会议摘要里没看到有这条建议。”萧陌也是面带笑容。
“卑职刚刚提出来,参谋长就指斥卑职年轻无知,轻言浪对。”管平洲略有激动道。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对晚辈的照顾也不同。”朱慈烺淡淡安抚一句:“那位参谋长……”
萧陌下手一个配着上校军衔,发鬓花白的老军人面如蜡塑,毫无表情地矗立原地。
“他是不想你留下污点,所以没有记入会议摘要之中。”朱慈烺道:“你这招引蛇出洞,有个致命伤。”
“卑职有信心解释。”管平洲仍旧不服。
朱慈烺质问道:“东虏为什么一定要动南路军,而不是再从北京发一支大军,与南路军夹击三营?东虏是骑兵,一营是步兵营,北京到真定一日足矣,而一营肯定追不上巴哈纳的马甲营。你现在还觉得让三营孤军深入是好事么?”
管平洲信心全消,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