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当然有把握!我苦读十年,两年前中了秀才,这两年更加发奋读书,结实同道好友,辽东的名流学子,砥砺学问,增长见闻。今年我有把握考上举人,然后赴京参考,金榜题名。御街夸官……”
邓文通还要说下去,张恪连忙摆手制止,生怕这位念出:“无生父母,真空家乡”的箴言来。
“姐夫。你现在是秀才了,人家常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你对天下事和辽东事又知道多少?”
邓文通冷笑了一声:“哈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什么都不知道!我邓文通心怀天下,大明的江山贪官横行,君子退避。圣上怠慢政事,才让天下如蜩如螗,如沸如羹。想要天下复归于治,必须广开言路,亲贤臣,远小人,除奸党,用贤良,废矿监税监,与民休息,自然天下太平,万民乐业!”
一番宏论,邓文通说的慷慨激扬,还以为张恪会拜伏在脚下,哪知道低头一看,这位把眼皮一垂,竟然好像睡着了。
他顿时怒气冲冲,冷笑道:“你打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敢如此瞧不起我的学识,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不然我永远不让你进我的家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恪朗声大笑:“姐夫,你这套见识说白了都是废话,一文不值!”
“你!”邓文通有心举拳就打,可是他想想刚才的嘴巴子,又讪讪地收回。
“哼,你又知道什么事情,我和你说不着!”
张恪看着邓文通的言谈神态,心中也暗暗盘算,其实没穿越之前,自己也是这么一个酸腐天真自高自大的臭德行!
想到这里,张恪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怒气了。
“姐夫,先说说科举吧,全国之内,三年就选出两三百人,这些人都是官场的天之骄子,朝中各党全都盯着。想中进士,有学问不够,不和上面的人攀上关系,不找到组织靠山,哪能中进士?”
邓文通脸色变了变,冷哼道:“歪理,都是歪理。朝廷抡才大典,难道就没有一丝公平吗?”
“以前或许有,但是现在没了!”张恪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东林党、浙党、楚党、齐党,各派齐出,朝廷乌烟瘴气,官场都被他瓜分了!”
“你怎么知道的?”邓文通吃惊的看着张恪,党争的事情他也是有点耳闻,只是一鳞半爪,弄不清楚。
张恪笑道:“我的恩师洪敷敎先生刚刚出任辽东按察副使,广宁参议王化贞大人也和我交好。我知道点朝廷的事情,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