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郡王是作甚?”尚仙韵一脸担忧地道。

    “小心。”信郡王经过昭桓这一行人之时,招呼都不打,却是直追着前头似乎把马催得更快的沈拂月而去,昭桓忙将尚仙韵拉得避开一边,以免她被昭长晟这群人给冲撞了,又一脸凝重道:“长晟到底是……”他本想说侄儿冒失又莽撞,然话未出口,他看着那绝尘而去的一群人,若有所思起来。

    而那边信郡王一行所骑的骏马皆是绝世宝驹,他又催得急,倒是真让他追上了沈拂月。

    沈拂月自然不会搭理他,不想昭长晟竟然打马直接横在她前面,雪天路滑,眼看就要相撞,她急忙死死的拉紧缰绳,只听霎时马声长嘶,马蹄高扬,险些将她给摔了下来,而看信郡王却还是一副扯高气扬的模样,不由来气,“昭长晟,你有完没完?”

    “没有!”昭长晟嘻嘻笑道:“你忘了,我还要给你找婆家呢?难道你是害臊了,才急匆匆跑出京了。”

    沈拂月扶额叹息,“是啊是啊,我害臊了,你满意了吗?快让开!”

    昭长晟却道:“欸!我知道你想去安州,我也知道我拦不住你这泼妇,所以呢,我和你一起去!”

    “你说什么?”沈拂月见昭长晟一身的行装,背后还背着一张长弓,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由惊了一惊。

    “你放心,我又不管你旁的事,只管把你嫁出去,毕竟这是我祖父、圣人陛下他老人家亲自交代的事。”昭长晟说着还对着京中方向拱拱手。

    “呵、呵……”沈拂月抽了抽嘴角,昭长晟的喽啰们拦路在前,她只得无奈的摆摆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孙殿下想去哪里,沈拂月自然是不敢置喙。”

    “拂月曾经几次在人前下了信郡王颜面,他难道是要去找拂月麻烦?”沈拂月与昭长晟两行人已经自官道远去,尚仙韵甚是焦急,近日来京中纷纷传说信郡王戏弄拂月,拿她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拂月都要离京了,昭长晟还是这般不依不饶追来,不知道又要起什么风波。

    昭桓摇头,揽着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拂月会有分寸的。”但他心里想的却不似口中说的那般轻松。

    太子亡故,圣上余下的数皇子皆为不俗之辈,无论将来谁登大宝,作为先太子之子,昭长晟的处境都有些尴尬。

    何况近来还听说圣上有立皇太孙之心,昭长晟这般冒冒失失的跑出京,实在是将自己置于莫测之境。

    只是昭桓亦是皇子,如今局势敏感,未免瓜田李下,他不好太过插手昭长晟的事,只好含着一丝担忧带着尚仙韵回城了。

    而出京这官道上,昭长晟一人就像个几百只鸭子一般聒噪了起来,他骑着马,和个蚂蟥一样黏在沈拂月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