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非推诿的之言,从宇文拓来栖霞山,陆良生便知他为人很有主见,若非初来时,被师父和陆盼八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怕是早就溜走了。
    至于入不入朝为官,陆良生向来不喜欢强扭别人意愿。
    不久,吃完这顿夜宵,杨素想要结账,身上根本没钱,还是陆良生把账结了,他颇为尴尬的拱手告辞。
    “下回陆道友回长安,素在家中备宴款待!”
    说完,挥开袖口又拱了拱手,走去回府邸的街道。
    对方前脚刚走,身形消失在长街薄雾之中,蛤蟆道人朝杨素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
    “那么大的官,出门不带钱!”
    远离了夜摊凡人的视线,站起身来,负着双蹼吧嗒吧嗒走去书架下发,攀着绳子爬回隔间里。
    陆良生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书架小门阖上,牵过老驴寻着杨素给的地址,去往宇文拓、屈元凤住的地方。
    
    万家灯火的巨大城池,夜色深邃下来后,渐渐熄灭了许多灯盏,城中某栋府邸,金花底印衣袍的宇文拓从师弟房间出来,单负一只手走过廊檐,来到水榭延伸池塘的凉亭中。
    双手按在膝上,安静的坐在一角,望去灰蒙蒙的月亮,褐蓝双色的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虫鸣声在远处塘边草丛一阵一阵啼鸣,虽然从小在这座府邸长大,可习惯了在栖霞山与师父、师弟们,还有陆家村的人生活,心中多是有些想念的。
    ‘也不知道师父师公,还有大师兄、三师弟怎么样了。’
    “怎么,在想为师了?”
    刚刚心里念及到的名字,陡然传来话语,宇文拓下意识的回头,一个青衣白袍身影从前方廊檐下慢慢显出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