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怜像是戏弄他,远远吹去一口气,抚的斑白须发都贴到脸上了。
    “那个…那个……师父啊。”王半瞎使劲咽下口水,拱手施礼:“这位可是师母?”
    那边原本还想捉弄的红怜愣了一下,嘴角勾起浅浅一抹笑,余光瞟去那边的书生,哼着小曲回到画里,轻快的荡起秋千。
    感受到鬼气消散,王半瞎轻轻‘吁’出一口气来。
    床榻上,一只阖眼的蛤蟆道人,睁开蟾眼,笑了起来:“良生啊,这老头可真有意思。”
    “咦…师父,你房里还有人?”
    王半瞎这回不敢莽撞,就站在门外小声问了一句,整理书架的陆良生走去文房四宝,随意回了一句。
    “那是我师父。”
    “那就是师公了。”王半瞎连忙拱起手朝里躬身作揖,“师公勿怪,徒孙承恩不知师公在里面,这就进来给你老人家见礼。”
    老头慢吞吞走进来,也不知蛤蟆道人在那里,隐约好像床榻上影子坐起来,就那么跪下磕头行礼,引得画上的红怜笑的眼睛都快弯成月牙。
    屋里一片热闹。
    吃完午饭,微斜炎热阳光里,陆老石赶着他那头壮驴套上驴车出门拉些柴禾,李金花不放心丈夫笨手笨脚,擦着手上水渍连忙跟了去,陆小纤也挎着小包赶去私塾学堂。
    院中,王半瞎坐在石凳上,木棍放在旁边,听着蝉鸣。
    “师公,定是童颜鹤发,仙姿道骨的人吧?”
    他一旁另张石凳上,是身形短小,穿着小短褂的蛤蟆道人。
    “呵呵…老夫确实如此,遥想当年老夫腾云驾雾,过那山川大河,无论修道修妖修鬼,见到老夫,都要匍匐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