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睦冷冷瞪了眼观山,再次命令:“启程。”
“主子身子禁不起车马颠簸,至少再养几日。”
“你敢违命!”
观山再劝:“主子如今重病缠身去了焕州什么也做不了,待养好些再去不迟。”
“放肆!”于睦怒斥,心肺又似被石锤重砸,疼得一口气接不上来。
观山忙上前去,于睦想推开,手上无力,任由观山将他扶着躺好,替他顺气。
“滚!”缓过气来,于睦有气无力骂道。
观山在榻前恭敬跪下,“属下忤逆犯上,罪不可恕,待主子病好之后,要打要杀,属下任由主子处治。但现在主子身子再经不起半点劳累奔波,属下只能留主子在此养病。”
于睦手无力攥着,瞪着观山咬牙恨恨地骂:“滚!”
观山退了两步,郑重地给于睦磕一个头,起身退出去。
傍晚时观山继续用梵曲为于睦医治,于睦平躺榻上,望着屋顶,脑海中全是与师青玉走过的这七世点点滴滴。从第一世到第七世,近千年,没一世他们能够白首偕老。
他拼尽所有想要冲破诅咒和天命与她在一起,中间永远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一世他已经放弃,已经向神明低头屈服,只要她好好活着,自己无论什么结局都行,天命还不允许!
到底要怎样?
他怨恨又无助地闭上眼,任由梵曲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抚平病痛。
不知道是第几日,于睦已经可以下榻独自行走,脚步还不稳当。他坐在小院背风向阳光处,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旁边燃着一个暖炉,上面的水壶嘟嘟冒着热气。观山在一旁煮茶,他望向焕州方向。
这些天一直没有焕州那边的消息,他心中清楚不是没有是观山将消息瞒下,不让人对他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