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府里的几位公子也都已经在大堂里等着了,陆淮自然也在。
阮乔作为陆淮的未婚妻初次登门自然也跟着一起来拜会长辈了,只有谢柔没来。
肃王虽已有三十七八了,但看起来还很年轻,像是只有三十上下,面容不怒自威,看着有些严肃,而他旁边的王妃看着就柔婉和善多了。
肃王一直打量着他的儿子,面上看着平静,但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他内心的剧烈波动,只是不善表达感情,绷着脸客气又掩不住关心地问陆淮这些年的情况。
见到亲生父母,陆淮的心情也有些不平静,只是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毕竟他从没和他们相处过,也就只有血缘上的一点儿牵扯了。
他温和恭敬地一一回答了肃王的问题。
肃王却越看他越觉得莫名骄傲,这儿子就算没有长在他身边,也是看着清俊斯文的世家子模样,气质好,谈吐也很好,他是个武将,便对于眼前这样和他相反的温雅少年极其满意,有些粗的嗓音都柔和了些。
此时有丫鬟送了几杯茶上来,他觉得嗓子有些干,便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客厅里便静了片刻,只听见肃王喝茶的声音,他是武将,喝茶自然也跟喝水似的一口饮尽。
王妃怕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会嫌弃父亲粗鲁,便开了口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问他住得如何,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这些家常的关心话。
就在陆淮同王妃说话的时候,阮乔便感觉到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凌恪偶尔瞥来的视线,仿佛带着穿透力似的,看得人有些心虚。
该说不愧是书里的男主吗,哪怕没有什么证据表明她是妖魔,他也有着超乎想象的敏锐直觉。
就在彼此说完了话,王妃打算带陆淮出去逛逛自家的府邸时,凌恪却忽然开了口,目光落在阮乔的身上,道:“二哥,你和这位姑娘怎么认识的?”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客厅里就诡异地静了一静。
陆淮是被他这句极其自然的二哥叫得微微一怔,看向对面椅子上面色冷淡的少年,有一种很微妙陌生的感觉。
至于王妃也愣了下,则是因为她这个养子虽是当成真正的儿子来养的,但他却一点儿也不像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吃穿用度都极为清寒自苦,一心沉默修道,还拜进了京城外头的山中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