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你没救了。”陈固舒舒服服躺在床铺上,脑袋在枕头上摇晃了两下,满脸都写着“跟你说话等于浪费口水”的神情。听听,人家是劝他别弄女人到临时指挥部里来,他却来个“别进屋看到”的理由搪塞。你说,这话还能说下去吗?钻了牛角尖又色迷心窍的家伙跟他说什么也是白搭。哼,夫人远在京师为质,两个侍婢在鞍山望眼欲穿还有一个在奉天凭着渐渐出怀的肚子成为依帅的干女儿,草鸡变凤凰、得道升天。这边,又弄一个出来¨嗯,杨某人当真要学着那些王爷们的做派,一个正福晋,两个侧福晋,外加侍妾几个,侍婢无数了?
“好,我没救了,那些旗人还有救吧?”
“我容易嘛我?”陈固脆弱的心灵中那根敏感的弦被拨动了开始大倒苦水:“出关之前,我是孙子,求爷爷告奶奶的拖着二十万人上了火车,火车一到山海关就差一点出乱子。幸好老子早有准备,车厢门一个一个的开,开一个车厢送一个车厢的人出关。否则你啊,得在山海关火车站台上找找找看,陈安守啊,你的肉泥在哪里啊?”
“安守,你辛苦了。”
“这句话不行!少来这一套!”
“你要咋的?”
“两个宪兵营都得拉上去打!就这条件,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他们在安置完宁古塔那批后,径直去向延山报到。而且,你的这个军法处长我不干了。”
“好好,不干就不干,你得帮我找一个后任吧?”
“后任我不管,你这前指缺个参谋长吧?”
“就你了。”杨格嘴里说的剀切,心里却打住抓陈某人在此顶缸,老子凑空子去绥芬河的主意。不过,京营八旗第一批出关屯垦的事儿很重要,关系第二批四万多人,连带家眷也是二十万左右,剩下的都归禁卫军了,用不着操心。“安守,你到底是怎么摆弄那帮老爷们的?”
“简单啊,锦州之前都是装孙子,锦州之后,老子就是大爷!谁不听招呼,立即调动屯垦兵团来镇压,欺负老子两个营人少啊?哼哼!过了吉林城就更好办了,人口一分散,老子就来个狠的!集中一个营挨着屯子收缴鸦片,每家每户抄个底子朝天,你猜搜了多少鸦片出来?三万多斤呐!”
够狠,这家伙确实够狠!
“咋处理的?”
“石灰水。”
“嗯,好!”
“好个屁,这批八旗还是动身迟了一点,要是二月底就动身的话,还能赶上补种时间,现在只能种一些杂粮了。今年冬天,这批人的日子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