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担心,该来的总是要来,是不是沈凤鸣,于青龙教却没什么差别。倒不如更担心担心你的君黎哥——朱雀这般待他,我总想着,不是没有所图的,必是希望他感念于此,将来仍能为他效力。这一次待他伤愈你们回程时,你最好想办法让他先来一趟青龙谷,不要由他回去临安,至少多拖延一些时间。否则我担心他再入朱雀之手,以他的性格,恐再难不为朱雀所用了。”
“朱雀——有那般器重君黎哥?”刺刺有些不解,“多少人想投靠他——君黎哥都与他反目了,哪有那些人听话好用啊。”
“或许旁人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他亲自教过的弟子吧。”单疾泉道,“何况,朱雀看中的人,从不管听话不听话的——过于自信的人总是有这个毛病,越是听话的,他有时反而越没兴趣。”
两人说着,边上单无意却始终不发一言。他心里是在反反复复地思量着,沈凤鸣若回去了,对娄千杉又是什么样的影响?若他威胁到她的安全,他又要如何帮她?可反过来想,自己却又实不希望娄千杉真的成了所谓金牌杀手,真的来与青龙教为敌。脑中繁繁纷纷,乱成一团。
刺刺在次日告别父兄,再去看君黎,已是将近中午了。
俞瑞和沈凤鸣人已然不在,只有夏铮更加派了许多人手将这客栈团团守起来,君黎的房间里也有人专门照料着,不时擦脸、喂水,无微不至。
刺刺原也听说夏铮很是上心,却没料变成这样阵势,很有些惊讶。进了房间,君黎这会儿正闭目躺着,由得那几缕阳光斜斜铺在被子上。
屋里的人见她身后的陆兴打了个手势,就很识趣地放下手巾退了。她上前,那手往君黎额上轻轻一放。
烧已经退了。他为这轻轻一触睁开眼睛来,原来也早是醒了。
“你来了啊。”他像是没有意外,温温淡淡地笑了笑。
刺刺高兴起来。“今天好多了。”她回以一笑,“看看这是什么?”
眼前一花,她手上已经拿了个青色的草镯。“我给你戴起来。”
“你——又出城去了?”
“嗯,夏伯伯派人陪我去的,他已经下令在这附近搜捕那个谢峰德了,我料想谢峰德不敢再露头的,你不用担心。”
“是么。”君黎稍稍安心。“你爹他们走了?”
“嗯。”刺刺给他戴好,便在床边坐了下来,手上又变戏法般捏了一封信。“其实昨日你昏迷未醒时,我爹来看过你,还留了信。你现在精神还好么,我念给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