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赶紧放下药瓶,忙不迭退出屋子。
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安安静静的立在案桌上,恍然间,那白净到反光的瓶面倒映出少女娇娇软软的身子,哭得梨花带雨的娇俏脸蛋儿,好生招人疼。
祁昱放了手,任由狼毫笔掉到地上,他阖上幽暗的眸子,面露倦色,怀里娇软好似从未离开过。
昨夜才被他气得淋着雨跑回锦院,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脸皮薄,都被他气哭了。
难不成今日就气消了吗?
他明明已经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纵使她再好的脾气,再软的性子,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祁昱还记得云桑在他怀里颤栗,哭泣,许是害怕的,毕竟亲眼见识过他的阴狠恶劣。
她却对他说那种话。
像喜欢这种话,被她说出来,简直要将人心融化,酥软。
可她怎么能说出喜欢来?
既然已经知道他是替身,怎么就……突然说这种话。
一月前,她恨不得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若说不被厌恶已是奢望,那么这句喜欢,简直犹如高高垂挂的明月。
云桑的每一次亲近,带给他的都是踩在悬崖峭壁上的欢愉。
到头来,祁昱竟发觉自己诚惶诚恐。
儿时他喜爱马,宁愿去马厩当差,过一夜,白日里瞧一匹匹毛色鲜亮骏马疾驰而过,夜里就守着他们。
很想要,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