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都是人民教师,房子是爷爷辈留下的祖屋,一套六间屋的平房,因为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住不了那么多间,为了增加进项,改革开放经济复苏后,父亲苏致霖找人吧院子隔开,一边自住,一边出租,每个月光靠租金就能应付当月的日常开销。

    上辈子苏雯慧之所以能将生意越做越大,也跟老屋拆迁得了一笔巨额拆迁款有关。

    下了公交后,苏雯慧踩着石板路往家走,路边都是她熟悉的小店和街坊,看到她大家纷纷笑着招呼。

    “雯慧回来了?”

    “又回来看你爸妈了?”

    “今天回来的倒是早啊。”

    熟悉的乡音让她情绪略有些激荡,这些人中,有部分人几十年没有再见过,也有人早早离世,她走的仿佛不是一条老街,而是一条时间的长河。

    路过“张记卤味”时,苏雯慧停下买了烧鹅和猪头肉,都是父母爱吃的,尤其是猪头肉,父亲生病时心心念念想吃,但她遵照医嘱控制父亲的饮食,总想让他吃的更健康一些,盼望着他能多活几个月,半个月甚至几天也好,从而忽略了父亲的意愿。

    等父亲走后她常在想,那时候到底是治疗重要还是让父亲高兴重要,好像也没有一个两全的答案,怎么选择都是错。

    “七块二,你给七块就好。”

    老板称好卤味拿去剁,苏雯慧笑着道谢,付了钱后老板娘把剁好肉装好递给她。

    “你可真是孝顺,每次回来都没见你空过手,你爸妈有你这么个闺女做梦都要笑醒呢。”

    “对父母好都是应该的,哪还用得着夸啊,谢谢婶儿,我先走了。”

    “哎,好,慢走啊。”

    目送着苏雯慧离开,几个坐在店门口剥豆子的邻居们拉起了家常。

    “雯慧倒是经常回来,就是她男人好像除了刚结婚来过两次后来就再也没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