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路核桃以为“收房租”是什么秘密行动的代号,但当周岚斐将一本硬皮账簿扔给他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幻灭。
“我们为什么要收房租啊?”他抓狂道。
周岚斐衬衫长裤行走在外,浑身上下连个汗珠子也无,跟路核桃一比简直是冰肌玉骨:“不收房租我们靠什么吃饭呢?”
路核桃:“??”
包租公本公振振有词的给他算算术,“你看,我一间房子的租金是四万到十万不等,我出租个几套,一月下来就能收二三十万,庞焱不吃不喝做几十个祈状,差不多也就赚到了。”
路核桃:“......”
怎么听起来庞焱还怪苦的?当卡密不如收房租?你这病秧子在凡尔赛什么啊喂??
路核桃感觉更幻灭了。
一块儿路牌支棱在拐角处,“双荆路”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路核桃“咦”了一声,依稀觉得庞焱提到过这个名字,一片儿铜钱形状的纸钱飘飘悠悠落在脚下。路核桃这才看清路边沿墙排了好些白花圈,一辆四四方方的长车停在那户门前,上面印着某殡仪馆的字样。
那是一栋联排别墅,此时门户大开,前厅被布置成新鲜的灵堂,一个穿着素服的女人一边用绢子拭泪一边在门前迎接客人,周岚斐走过去,从旁边捻了几支散香,燃了朝着男主人的遗像拜了拜,这才转过身。
“万女士,该交这个月的房租了。”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往神庙递祈状的万凤淑,路核桃怔了怔,心想这种时候来收房租也太资本家了,刚准备提醒周岚斐一句,就见周岚斐将一只手背到身后,摊开,掌心掬着一只千纸鹤。
此时周岚斐已经跟万凤淑聊了起来,大抵是因为丈夫惨死,作为家庭主妇的万凤淑无法在负荷高昂的房费,所以她非常抱歉的跟周岚斐说打算中断租房合同。
路核桃不解其意的看着那只造型精巧的小千纸鹤,突然,路核桃以为自己看错了,纸鹤的翅膀动了两下,从周岚斐的手心里飞了起来,穿过人群,飞向宅子深处。
“退租是可以的,但是按照合约我必须先检查一下房子里的既定设施,如果有贵重物品损坏,得照价赔偿。”周岚斐仍在交谈。
“可以,可以的。”万凤淑点头说:“您房子里的装潢和摆设我们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