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舟眉头一蹙,没有表情的看着他。
“神使?”他细细地重新打量何承恩,确实何承恩给他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何承恩很喜欢和他作对,也喜欢挑拨师弟们和他的关系,这些他都不在意,因为在他眼里,他的行为并不能改变他这个人本身。
后来整个无妄峰在父亲的整治下,开始转变风气,师弟们也开始明白什么叫“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比起关注别人,他们更加关注自己本身。
何承恩似乎就是这个时候开始发生了转变。
他从一个活跃于众人的人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开始注重修炼,注重自己的品行修养。
所以燕掌门委派他来照顾自己也不是没有缘由的,他所有的变化燕掌门都看在眼里。
但谁也没有想到,何承恩的变化会给燕回舟的人生带来巨大的转变。
“我猜到了。”
打从燃灯现身为他讲述“娘娘”起,他就想到了许多东西,只是他自己不想去承认罢了。如今,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证实的过程罢了,证实他的所猜所想全都是对的。
“你是神使,你的神是娘娘,还是燃灯?”
何承恩怔住,他方才有些得意的神情变得僵硬,他的脑袋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的神是谁?
燃灯?还是娘娘?
何承恩抱着脑袋,睁圆了眼睛,这么简单的问题好像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他拼命地想要想出答案,那答案就在一层窗户纸外,他好像伸手就能触及,却怎么也没法触及。
燕回舟静静地看着何承恩因为一个问题而渐趋疯魔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一个人被关在底下十三年之久,没有人和他说话,没有人理他,若是道行高深点的还好,若是道行不够,无法坚守本心,便如何承恩这般。
燕回舟见他这样,默默地离开了地牢。
他是神使不假,但是他也受到燃灯的控制。燃灯想通过他杀了自己,可是燃灯为什么要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