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一瞬间以为男孩辍学了,可旋即想起,今天是周末,她莫名‌松口气。

    岑清伊一脚油门到了何家,周边拆迁工作已经进行一部分,硕大的挖掘机停在何家门前。

    周边还围了一群人看热闹,岑清伊隐约听见哭声,像是吴丽丽。

    岑清伊推开人群,哭的人确实是吴丽丽,她跪着求他们等一等,见到岑清伊,终于见到救星,“岑律师,您可来了!”

    岑清伊扶起吴丽丽,环视一周,眸光滑到身穿法院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身边,两张熟悉的面孔让她不由得一愣。

    一个是秦蓁的弟弟张放,一个是林沅芷的儿子林立行,两人旁边的执行庭工作人员朱锐,岑清伊也见过,性子暴躁,不太好说话。

    岑清伊打声招呼,主动上前,“这两家都同意拆迁了,只是需要收拾下东西,真的不必强拆,再等等可以吗?”

    “岑律师,这事也归你们律师管?”朱锐抖了抖手里的纸张,继而冲着里面喊:“我是兴台区法院执行庭庭长,现在执行对何家小馆的强制拆迁,这是拆迁纠纷判决书,你们赶紧出来接收!”继而转头看岑清伊,“我也是按流程办事。”

    “我知道,但是他们搬家也需要时间,请您再宽限1-2天。”岑清伊好说好商量,朱锐却根本没有通融的意思,“他们这两家是老钉子户了,一再拖延。”

    岑清伊一看这人真是油盐不进,让步道:“那我进去劝劝他们,让他们先出来总行吧?要不然出了人命,对谁影响都不好。”

    朱锐不耐烦地抬手挥了挥,意思是让岑清伊快去。

    岑清伊心里暗骂这帮家伙不通人情,何家父母丧子之‌痛还没过去,现在家也没了,东西也没收拾完就要被强拆,心底自然不好过。

    老两口情绪激动,绝望到极点,一股气将收拾好的包裹都扯开,何母更是哭诉,“不过了,不活了,一起死吧。”

    见了岑清伊,何母哭得更伤心,直喊没王法了。

    岑清伊叫来吴丽丽,一起帮忙收拾东西,她边在旁边劝,“树挪死,人挪活,拿了拆迁款,你们老两口再找个好地儿,这边以后修地铁,住着也闹心。”

    岑清伊好说歹说,何家老两口也终于开始收拾东西,何母抽泣,一把抓住岑清伊的手,“岑律师,我儿子死得冤,真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