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解身上的软筋散就好了,等到明日对面刺客时,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软筋散这种毒,得知道毒药的成分才能配制解药,有什么另外的法子可以解呢?

    文岫思来想去,终于摸到一个法子。

    以前乡里头有人被田间的一种罕见的花蛇咬了,不痒不疼,只是全身乏力,找郎中来看,都看不出什么问题。她师傅王铁匠用白术和川芎一起和水煮了,熬出一锅异常难闻的汤水,让人喝了,没多久就恢复了力气。

    她出于好奇以及崇拜,偷偷问过她师傅为什么会懂这个。她师傅只是笑笑,说让她跟着他上山待一个月就懂了。

    她现在也是全身无力,用这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管不了那么多,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若是这个办法能让她恢复五成,只要五成,她就有把握从明天的黄泉路上逃出来。

    文岫写了一张方子,上面有当归、鹿茸、白术、川芎、人参以及杜仲。她要的只有两种,其他都是做掩护的。

    让下人从太医院抓了药之后,她从中挑出白术和川芎,让人拿了炉子进来,亲自熬。

    这个节骨眼,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熬了大概一个时辰,药水的颜色逐渐变黑,气味也愈发难闻。

    大半夜,文岫捏着鼻子喝下这难以入口的药水时,心里把那个半路杀出来断她计划的男人埋怨了一百遍。

    再想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钟隐,此刻估计在红烛散发的微弱光亮里,和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欢度良宵,文岫心里那一团火,便怎么也消不下去。

    相府里,新房中的红蜡烛还亮着。

    新娘子坐在床上,等人来揭盖头,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却始终不见有人推门而入。

    虽然时间长了些,但是文秀公主耐得住,这么多年她都熬过来了,区区一个时辰而已,有什么等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