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突然笑了起来,“你此刻的样子,竟让我觉得,有几分老态龙钟。”
新皇廷宣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澜,就像那死气沉沉的湖,忽然有了涟漪。“这话以后怕是只有你会说了。”新皇廷宣幽幽的说道。
不知为何,清浅对面前这个人,总是让她恨不起来。
她只觉得每每见他,便心生一种由衷的可怜。
她知道,是这份可怜,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他以此为由,所做的种种,却又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清浅淡淡说道:“皇上说笑了,怕不是只有我会说,而是只有我敢说了。”
这个世界好大,这是新皇廷宣登基后,最大的感受,大到熙熙攘攘,却没有人愿意去了解一个。
可这个世界又好小,小到你周围不过寥寥几人,为明为利,不过一眼便看得通透。
如果他不是看透了,清浅心中的那份纯良。他是断然不会,和她说些什么呢?
“做了这个位置,人人都不对你说真话了,你说我有多寂寞。”新皇廷宣虽是说着心中的孤寂,可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御书房中,桌案前的红毯,不知几时又变了颜色。
这一块上没了图案,只有一袭鲜红。
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勾勒出,看不出是什么的红色。
难道这又是人的鲜血,换来的?
“如果你愿意和他们说真话,”清浅澄澈的眸子,直视着新皇廷宣,“他们还是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