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说话,带着浓重的广州口音,哪怕是说官话,也磕磕绊绊。
南京方言跟广州方言不同,裴诫很气愤的同时,根本听不懂面前的警察问什么。虽然那警察极力咬文嚼字了。
顾轻舟见沟通不畅,就看了眼牛怀古。
牛怀古没什么官腔,上前就让小警察避开,他亲自询问。
七月五号凌晨一点多,你在哪里?牛怀古问。
裴诫道:早说了,我是五号中午才从马六甲回来。我们家刚到新加坡不久,又不是坐吃山空,除了医院和橡胶园是共有的,各房头都有自己的生意。
我们二房和三房,有一个合伙的布料店。这次去马六甲进货,峤儿说马六甲的血燕窝好,她们在南京的时候就常吃,让我带一些来。
我亲自走一趟,顺便进货,一直和家里的伙计们一起。那么多的伙计,你随便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牛怀古又问:你何时去了马六甲?
三号。
你知道马六甲回新加坡,不过几个小时。一个夜里就足够你来回的,那你夜里可有证人?牛怀古问。
裴诫大怒:老子夜里关在屋子里睡觉,还要找个表子陪睡吗?除了我自己,还有谁?你是不是有病?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还行不行?不行就交给英国人,你充什么大头兵?
他的态度非常傲慢。
牛怀古虽然做这个分局局长好几年了,可几乎没有大案。
以前的案子,都是报案人求着他,对他客气恭敬。
头一回遇到这种家属,指着鼻子骂,牛怀古险些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