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真正内涵是全身心的放松,拿甲寅来说,见着九郎了,喝过酒了,吹过牛打过屁了,家事国事能想起的都问了,士行师兄的头也搓过了,这就是真的好睡了,次日太阳照屁股了才起床。
只是这深冬的太阳,白渗渗的,一点日头气也没,站到庭院中感受不到半点的暖和,甲寅抡臂踢腿的活动着身子,没好气的道:“这天怎么突然就冷下来了,害我睡的腰酸背痛的。”
鲍超殷勤的为他打来洗脸水,笑道:“我也正奇怪着呢,出门买油条时才知道,渭水都有冰了。”
“结冰了?”
“还没冻住,听老人说也就这两天了,说今年的天气有点怪,要是落了雨雪,保准冻死人。”
甲寅含一口井水,用牙刷胡乱的在嘴里捣着,闻言怔了怔,含糊道:“那得赶快去潼关,早打完早收工,对了,灶下不起火么,你去买什么油条。”
鲍超委屈了,蹲地上不满的道:“虎子叔,是你和秦叔拍着桌子喊要吃油条的好不,一个说油条配豆浆,一个说配稀饭,我怕买早了,干脆把那小老儿连担子都给请进来了。”
甲寅晃晃脑袋,有点想不起来了,顺势踢了鲍超一脚,糊着嘴笑道:“行了,算你孝顺,你秦叔吃过了?”
“嗯,他早起来了,刚问过稚子,在批奏疏呢。”
甲寅“嗗咄嗗咄”的漱了口,哈一口清新的口气,弯下腰,掬起清水就往脸上扑,却摸到一片薄薄的冰片儿,他火气大,从来冷水洗脸,还要求鲍超一样用冷水,说只有娘们才要呵护脸蛋。
“不行,这日头都起毛边了,搞不好真要下雪了,跟赤山说一下,准备干粮,收拾行囊,半个时辰后出发。”
“诺。”
鲍超才走到角门,却见蔡稚急急跑来,“虎子叔起来了没,陛下有事找。”
“起来了,虎子叔……”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是急事还是喜事。”
“陛下很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