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陈渲算是品出了大当家的脾性,半调侃道:“您这话我可是记住了,往后要人要银子您可赖不了账!”
“银子随你用,人嘛,我也缺得紧,你还得自己看着办。”魏云熙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岭南这边的福佑堂也该办起来了,一来时机合适,二来,稳靠的人还得咱们自己培养。”
陈渲笑道:“您不说,我也要跟您提。去年我就有此心思,只是当时的官衙想要疏通,颇为麻烦,就暂且搁置了。现下有樊大人坐镇岭南,便好办多了。”
“樊大人确是真心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魏云熙笑着叹道,心里暗暗补了句:也是个劫富济贫的好手,千万不能被他凛然正气的外表给骗了。
是夜,最后一批银车悄然驶入镇宁府地界,十几个看着不大却极重的箱子被抬进顺昌商行旗下的一处普通栈房。蔡浒功成身退,带着一众府卫悄无声息奔往封云关复命。
翌日上午,难得是个阴天,魏云熙在镇宁府北郊的渡口上船,启程返回崇都。岸边垂柳依依,一人一马隐在树间,目送她踏上归途。
就在魏云熙离开镇宁府的第三天晚上,滚滚雷声携着风雨,将岭南之地一寸寸覆盖。
刚开始,百姓们为着迟来的雨水欢欣雀跃,恨不得敲锣打鼓庆贺,但是渐渐的,河道里的水位越来越高,下雨越来越频繁,不好的预感如疫情般迅速蔓延开来。
魏云熙前脚回到云阳县府邸,后脚就听到消息,昭宁连日暴雨,槐序河阳州河段大坝溃堤,多半个阳州被淹!
而荣王,此时就在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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