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舟应下,长揖一礼,恭请端妃安心。
“爹,徐茂文真的肯再出银子?”回城的路上,始终没在端妃跟前露面的孙靖丞问道。
孙道舟闻言发自心底叹了口气,道:“肯不肯,端看咱们开出的条件能不能让他动心了。”
让徐茂文动心的条件?
孙靖丞心念一动,恍然道:“您指的是咱们在惠通钱庄里的那笔股银?”
“徐茂文的心气儿,远比他爹要高得多,当初肯让出这部分股银,也不过是权宜之举。”孙道舟双眸微眯,道:“借此机会还给他也无妨,狼崽子长大了,再温顺,也容不得嘴边的肉落在别人的盘子里。”
孙靖丞蹙眉,“若是没了这笔股银的挟制,徐茂文会不会成为变数?”
孙道舟微微一笑,道:“你呀,还是不够了解他。他从来都是个变数,唯一能笼络住他的,唯有有利可图。向利而生,这,便是商人的本性。”
孙靖丞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如此看重一个商家子,更不屑为他多费心思,但在父亲面前,只能虚心受教。
魏云熙收到消息时,徐茂文已经在回崇都的路上了。
“大东家,您还是多休养几日再启程吧。”陈渲犹不放心地再次劝道。
魏云熙谢过他的好意,道:“最后一批银车今晚就能到,待入了库,我便没什么可牵挂的了,这里有你,我很放心。”
陈渲心中百感交集,少倾,目光愈发坚定地长揖一礼,“大东家尽请放心,我定不负您所望!”
大东家如今在岭南七府的投入,怕是占据了大半家产,陈渲本以为大东家就算不方便长期亲自在此坐镇,也会派二管家过来。没想到多了几重变数,大东家依然将岭南的生意全权交由他处理,单冲着这份信任,他陈渲也要鞠躬尽瘁。
魏云熙抬了抬手,让他免礼落座,语气轻松道:“陈管事啊,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缺什么尽管开口要,千万别自己硬抗,你累倒了,那才是我最大的损失。”
垦荒牛不好当,顺昌在岭南能有今天的光景,都是陈渲带着人一点点打下的基础,他只感恩于两任大当家的信任,却不知这也是他靠自己的实绩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