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家高价收购来的那一半囤茶魏云熙收得毫不含糊,栈房租赁契书里更是黑纸白字写得清清楚楚,免费租用期限六个月整,超过一天都要照价收银子!

    徐茂文送走哭哭赖赖的薛长善和魏长海,暗忖以后跟人合作得避开名字里带“长”字的,这个字似乎和魏云熙特别犯冲。

    且说薛长善,从徐府出来后心里焦急得不行,之前他从惠通钱庄借了一大笔银子用于扩建窑场,购买瓷土和材料,然而薄胎红釉瓷的烧制并不理想,加之魏云熙不惜自伤八百也要转让薄胎红釉瓷的配方,对他薛家的打击简直是釜底抽薪式的。

    如今惠通钱庄的借款已经用去了七七八八,徐茂文因为囤茶的事自顾不暇,不肯再借款给他,薛长善无法,只能找上成安伯府。

    “薄胎红釉瓷的烧制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现在每窑最少都能烧出三四件成品,就算有其他家冲击,其实也是有的赚的。”薛长善游说妹妹道:“这个时候断烧,才是真的要赔钱。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帮忙,你想想办法,帮我周转三五万两,最迟半年,我连本带利返给你!”

    林薛氏听他一开口就是三五万两,险些拿不稳手里的茶碗,“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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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不是不知道,去年老爷就把管家权交给了林婉玉那丫头,我如今过得是定时领月钱的日子,莫说三五万两,三五百两都要经过那丫头的手才能领用。”

    “你就不能从伯爷那里想想办法!”这些年为了让林薛氏在成安伯府站稳脚跟,薛家在她身上没少贴补银子,零零总总算下来,也有小万两了,如今头一次开口需要她帮忙,就拿管家权搪塞自己,薛长善顿时心里蹿火,“如果不是你那好女儿自以为是,越过我擅自和徐茂文联系,信誓旦旦说什么榷场复开的消息属实,徐家也不会陷入茶市霸盘的泥淖,也就不会断了我后续的借款!”

    那也是徐茂文自己做下的决定!凭他堂堂徐家当家人,怎么可能只因为自己女儿的一个消息就贸然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林薛氏心里这么想,却万万不能当着哥哥的面这么说,在这个时候维护女儿,无异于在哥哥心头火上浇油,然而,三五万两啊,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笔巨款,纠结良久后才放缓语气道:“哥哥你别着急,容我先试试,咱们是亲兄妹,你有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银子,我一定尽力帮你筹!”

    没得到肯定答复,薛长善心里没那么踏实,但也不能逼得太紧,只能心怀忐忑地暂行离去。

    他前脚刚走,林妙容就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笼着一层阴郁。让她耿耿于怀的不仅是舅舅的态度,更因为徐茂文的态度。自从封云关战事将起的消息传出来,林妙容就夜夜难以安眠,她派人悄悄打听徐家的消息,得知徐家已经囤积了崇都市面上最少一半的茶叶。另一半不作他想,毕竟是在魏云熙手里。

    林妙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害怕徐茂文的迁怒,另一方面又为了魏云熙跌的这个大跟头而心生窃喜。他也想过,徐茂文迁怒的话,十有八-九会连累舅舅,但万没想到他会在直接断了舅舅的借款。难道,徐家不止包揽了崇都市面上一半的茶量......

    因为这个推测,林妙容的脸色愈发苍白了两分。她冒着风险给徐茂文打探消息,本意是为了以他为跳板,结交他上头的那位,顺便杀杀魏云熙的气焰,可如果因为囤茶的事让徐家伤筋动骨,甚至败落,那她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娘,舅舅要的这笔银子,咱们必须得给筹上。”魏云熙对返回屋里的林薛氏说道。开罪徐家已经是既定事实,如果舅舅这个最大的倚仗也没有了,别说日后往更高处走,眼下在府里能不能站稳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