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薛氏自然也知道其中利害,否则也不会对哥哥那么说,“那可是三五万两啊,不是三五千两!”

    如果管家权还在手里,林薛氏或许还能暗中拆借,但如今林婉玉那丫头把府里的大账攥得紧紧的,从她手里抠出三五十两都非易事。至于伯爷,且不说他愿不愿意掏这笔巨款,单是询问这笔钱的用处,林婉玉若揪住不放,万一牵扯出妙容参与其中,暗中给徐茂文通风报信......

    她毕生最大的心思都花在了维系伯爷身上,他性情怯懦,胆小怕事,虽顶着伯爷的爵位,实则面对徐茂文这样的巨贾当家人,底气却是不足的。若是让他知道妙容开罪了徐茂文,继而连累她娘家被断了借款,伯爷的反应恐怕不是看在姻亲的情分上出手相助,而是忙着摘开关系,还要怪罪妙容。

    与银子相比,王爷的宠信更为重要。

    时至今日,妙容可还没记入夫人名下呢,族谱上她仍是个庶女!

    不管怎么说,林薛氏执掌伯府中馈也有些年头,去年移交管家权的时候填补回不少,但先前悄悄置办的铺子年年都有进项,庄子上也有产出,娘俩将全部家当都摊开在桌面上清算,加上这个月刚发的月钱,面前凑得上三万两。

    可这些东西

    都拿出去,她们娘俩就真的是身无分文了。想到魏云熙动辄拿出百万两现银,自己却要面临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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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惨境,林妙容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置于烈火中炙烤。一个商户女,凭什么比她堂堂伯爵之家的小姐活得处处高一头,她不甘心!

    林薛氏秘密变卖产业,尽管做得十分小心,却仍然没有逃过林婉玉的耳目。经过一番慎重思量,她并没有将此事透露给父亲。能让林薛氏倾付全部家当资助的,除了她那个娘家不作他想。

    薛长善先是趁人之危暗地里挖魏云熙的墙角,又高调与瓷行商会分道扬镳,不停歇地自掘坟墓,现下应该是孽力回馈了。这么个无底洞,便放任林薛氏往里抛银子吧。

    于是乎,林婉玉表面上装作全然不知情,暗中派人趁机压价盘下了林薛氏急于出手的两处庄子和几间铺面。最终,林薛氏以给老母亲贺寿为名,从公中支取了三百两现银,才勉强凑够了三万两交给薛长善。

    “我寻思着,薛家如今应该已经威胁不到你了,你就当听个闲话儿,让我说出来痛快痛快!”在林薛氏的打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林婉玉的心里没有怨气才怪。

    魏云熙呵呵笑,“你可能不知道,咱们那位忙着在边陲建功立业的罗小将军最爱听八卦了,尤其是恶人走霉运这种大快人心的,你没事跟我说说,我也写信让她乐呵乐呵,军营里生活单调,正好当做调剂了。”

    林婉玉算是发现了,魏云熙这个人,跟谁越亲近,越喜欢嘴巴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