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秀真呵斥道：“说瞎话，身体里哪有看不见的小人？人死了变成鬼才有。你快读书去，最近电话打得勤，你爸又得交电话费了。”
叶简抗争，“妈妈！你信我！我把自己治好了！就是这样的！心理生病了，要吃治心理的药，就要表达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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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闲聊着家常，话题慢慢转向紧张。
叶简轻声问，“桂芬姐，你说玲玲爸爸年轻时很好，那你还记得吗？玲玲爸爸是什么时候开始动人打人的？”
“我们结婚没两年，我生了玲玲后，肚子没动静。他就开始打我，大拳头在我头上打，脸上，身上都是，他不敢踹我，怕再也生不出儿子……”她说着，不住地颤抖，混浊的眼睛更萎靡了，落下泪来，捂着脸哭了一会儿。
叶简不问她为什么不离开，也不问被丈夫打的时候为什么不还手，安静等她慢慢平静下来，在脑海里组织得到的信息，构解她的内心世界。
她继续说，比刚才放松了些，“后来刚刚出生了，都怪我怀孕时没照顾好，刚刚出生嘴巴就合不上。这耽误啊！得给刚刚治病，但治病把钱花光了。孩他爸就打得更狠，一脚把我踹到地上！医生，你咋知道！他朝我头上，用厚鞋踩，我骨头要断了，动不了。他一喝酒，就拉着我的腿拖到墙角，那酒瓶子往我背上砸……我怕啊！我每次都以为俺要见阎王爷去了！我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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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就是怕啊！就是怕人！不敢出去，”手机里的简秀真声音凄厉，她叫喊着，又哭了。
“我见到人就怕，我去厂里干活，她们都欺负我个外地人，不给我活干。老板娘也不帮我，还嫌弃我不识几个字。你姥姥姥爷小时候不让我上学，我做梦都想上学，现在还梦到坐在第一排听课。”
“你别怪我，闺女，妈妈生病了，妈妈做不到，我不是不听你的，我啥也做不成。”
……
我啥也做不成，做不成……不，妈妈，可以的，没有不能规避的事件，正如没有不可改变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叶简攥着电话，刚要说话，电话突然变成一条红黑白相间的赤练蛇，从她手里滑蹿出来，猛跳到她脖子上，快速绕了一圈又一圈。
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拧动的湿毛巾，叶简感到不能呼吸，她挣扎着，昏迷前看到蛇对着她的下唇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