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瑶山之战前，墨如渊断然是不会如此直白坦率地向云饮冰表露爱意，以至于在云饮冰看来，墨如渊向来如山间的云雾，如高空皎月，纵使拥入怀中，也不过顷刻而已。
那时的日子，如今云饮冰再去回想，恍惚像是幻梦。
墨如渊亦看着她，然后她轻轻低下头去。
见她似要躲避，云饮冰也就退开了。
“阿冰，我只是觉得……”墨如渊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在我失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那时开始，你我就是这般亲密吗？你爱我吗？”
云饮冰说：“道魔之间有场大战，你力战而竭，身受重伤。醒过来之后，你就成了这般模样。”
墨如渊似乎对道魔之战兴味缺缺，或许在她目前的认知之中，早已没有了道或者是魔的概念。
“在那之前，阿冰就爱我吗？”墨如渊又问。
云饮冰点头：“当然。”
墨如渊微微仰头，好像在想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墨如渊说：“我也记不清那时候我是不是爱你了。但是这几天，我一醒来就看到你，这几天也与你在一起，我内心便觉得很喜欢你。你说，以前我是你师尊，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师尊，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是如何待你的，想来并不怎么好，不然我也不至于全然忘怀。”
她说这话时，神情有些忧郁，莫名让云饮冰想起，那日在飞瑶山山下时，她垂头看着墨影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时的模样。
“师尊待我很好。”云饮冰说。
但是她不知晓自己所说的是不是实话。
正如她不知晓当得知云饮冰是魔界大小姐的时候，墨如渊为何不杀她——是因为爱她，所以原谅她，还是因为原谅了她，所以爱她。
她并没有来得及想更多。因为接下来，墨如渊又凑了过来，主动吻上了云饮冰的嘴唇。
墨如渊身上有一股暖暖的草药气息。那些益气补血的中药，人参、当归、芍药、黄芪，各自有着各自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墨如渊身上，却又是另外一番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