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滴泪,灯影飘摇。风雪之声听来凄厉，房内的温度却升至很高。
飞瑶山上，素来简朴清苦。室内陈设简单,一张石床，铺着被褥,亦无床帐之类，看起来倒也无暧昧之气氛。
只是此时箭已在弦上，云饮冰现出魔人之形,眼神炽烈，魔纹如火,似有烈火于她周身燃烧。
她拥着墨如渊,内心忽而生出一点点欣喜。她终于将云雾与明月拥在了怀中，忽而又生出悲凉，便是如此景况，亦有曲终人散之时，将来会如何，尚无定论。
墨如渊起先不语,神情略显惊慌，之后大抵是想开了,便轻轻叹息起来。随后,云饮冰便感觉到墨如渊的回应。她将手搭在云饮冰的手上。
墨如渊的手心冰凉。
两个人朝着云饮冰的床榻挪去。石床狭窄冷硬，硌得云饮冰胳膊发疼。当她试着将墨如渊纤瘦的身体托起,再放到床上时，她望向了墨如渊的眼睛,只觉得那双眼睛深不可测，窥不得半丝情绪流露。
即使是在这种时刻，墨如渊亦是冷静的。
“师尊可在害怕？”云饮冰凑到墨如渊耳边低声问。
“我并不害怕。”墨如渊说,她又叹了口气。便是躺在床上，头发散落一枕，亦显出孤高的模样，不曾拒绝，亦未接受。对于她而言，似乎连羞赧这一类的词语形容都已是赘余。她在面对这般情热之时，竟也是神容冷静，不动声色。
“你在犹豫。”云饮冰说。她的指尖火热，一点点地解下墨如渊的衣带，分开她的衣襟时，仿佛带着火一般，凡是指尖游走之处，便能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也非犹豫，只是还没有理清，”墨如渊轻轻说，“修道若干年，本该断绝世间之情，却未曾想到会有现今的情况。”
“师尊，人是有情人，事是快乐事，只这片刻欢愉，又何必去想那么多？”云饮冰低声问。
她倾身，垂下头去，温柔地亲吻着墨如渊。
烛火摇动，墨如渊便这般躺在云饮冰身下。云饮冰看着她的脸，猜测着从这张脸上，她能看到多少岁月的痕迹。
正是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