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饮冰在山颠之上寻找了片刻,黑云滚滚而来,却不见那道超逸人影,心下便有种说不出来的怅惘之情。
受伤之后,自行疗伤的过程,亦是她再度超脱,战胜心魔的过程。
但是此时想来,在墨如渊之事上,她终究无法超脱。正如墨如渊所说,尘缘难断,除非去世,否则便无法出世。
如此想着,她又攀上了飞瑶山雪线之上的山巅。只见风雪激荡,遮天蔽日,极目所见,皆是昏黑一色。
她脚踏积雪,来到了原始道君与墨影的墓前。远远便见那血红的梅花依然于白雪之中怒放,不拘白天黑夜,也不拘是冬是春。而在两座坟茔之前,孤立一道身着玄衣的人影,其人清瘦,衣带流苏皆为风所激,猎猎飞扬。
云饮冰停住了脚步。她只看着那道身影,不说话,也无动作。
过了不知多久,那人便侧过头,看到了她。
“阿冰,”云饮冰于风雪之中听到了她的声音,看到墨如渊转了身,凝望着她,她的目光似乎穿过了许多时空,遥遥与她对视着,“你来了。”
“师尊希望我来吗?”云饮冰问。
墨如渊立于原地未动,云饮冰就缓步朝她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墨如渊还是旧时模样,穿着旧时衣裳,仿佛时间从未流逝而过。只是她的手中不再持拂尘,双手空空,想来是当初离开飞瑶山的时候,拂尘就已经佚失了。
墨如渊忽然回答:“不。”
云饮冰便问:“为何?”
“为师不希望你再度卷入道魔战事。”
“师尊不肯隔岸观火,我便也只能前来了。”云饮冰说。这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墨如渊面前。
“你的立场,已经足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