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受了重伤。”墨如渊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如今伤大半已痊愈。而那个山村已被魔界之人发现，天地之大，除了师尊这里，再也别无我的容身之处了。”云饮冰说，苦笑起来。
墨如渊不语。她转头又看着天空，只见无穷无尽铺排而开的黑色。魔界的黑洞逐步扩散，吞天噬地，却不知是何等缘故，天罚迟迟不肯降临。
“你要知晓，对抗魔灵，并非易事。”
“我曾与魔灵正面对抗，我当然知道。”云饮冰说。
风雪拂面，就好像有小刀在割一般。云饮冰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师尊，魔灵欲吞噬我，我可以在我身上留下弱点，在我被魔灵吞噬之后，你只需攻击这弱点，说不定就可制衡魔灵。”
墨如渊道：“这样做，你也会死。”
云饮冰说：“我已有这般觉悟。我的肉身既死，天罚将会降临，再度封印魔灵。我会把我自身弱点告知师尊，彼时战场之后再遇，请师尊不必手下留情，因得我已非我。”
她说这话时速度很慢，仿佛是要控制好自己说出每一个字时的语气和表情。这样，她就不至于在墨如渊面前哭出来。
隔着两人之间飘落的雪花，墨如渊看向云饮冰，她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漠的，但是当她说话时，云饮冰却觉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阿冰，为师不想让你上飞瑶山，便是想让你能够存留住性命……如果你要如此，我却为何还这般做？我便是自己死去，也不会让你死去。”
云饮冰笑起来：“师尊，你说这话可当真？”
墨如渊道：“我从未戏言。”
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云饮冰却也不待她说了，便迈出一步，跨出两人之间所隔的距离，拥抱住墨如渊。
云饮冰紧紧拥住墨如渊，抓住了墨如渊的手臂，指甲陷入布料织物之中。她的力气很大，其他人若是被她这样拥着，定然会痛地叫起来，可墨如渊却不动，亦不出声，只是在云饮冰的耳边，轻叹了口气。